放学后,板报小组成员准备就绪。
“周宇宁,”陈梦娇下巴朝周宇宁一点,“李老师说你画画不错,但你没有画黑板报的经验,这次你就别参与画大图了,画不好拖我们后腿耽误事儿,你负责上色吧。”
她指了下黑板两侧角落,“还有画边边角角的鲜花绿叶什么的,你能胜任吗?”
“嗯嗯!”周宇宁乖巧点头,“我可以哒!”
“哎冯卓你先别写!”她冲过去照冯卓后背就“啪”地甩了一巴掌,“都说了要等我画完中间的大图才可以写字!”
“哎呦你轻点儿!”冯卓被这携了风雷之势扇过来的一巴掌疼得龇牙咧嘴,反手捂着后背直跳脚,“你能不能别老动手打人?比我妈打人还疼!”
“谁让你不听我的老是自作主张?下去!”
“写小字你说不行,要等你画完才可以写,那我写大字也不碍你的事儿啊。”
“怎么不碍我的事儿了?不管大字小字,都要以我的图为主,我没画完,你们谁也不许写。你们在旁边写超了写冒了,让我怎么画?”
冯卓撇嘴,“你把你画的范围圈定出来不就完了吗?就像这样,”他拿粉笔虚虚画了个圈,“你画个圈,我们保证不把字写到你画上面去,不就行了吗?不然我们都在这儿干等着,这得弄到猴年马月去啊?哎——!”
陈梦娇一把夺过他的粉笔,“你少瞎弄!不懂画画瞎指挥什么?我负责画画我说了算,你们都得听我的。你不乐意听行啊,你找李老师说去!”
“还有什么叫干等着?给我递粉笔递尺子这不是活儿吗?就刘芳一个人在这儿帮我!你懒不干活儿,还往别人身上赖!”
“哎你——”
“哎呀好啦好啦,你们俩都少说一句,”刘芳忙上来打圆场,“你们都吓着周宇宁了。”
“挺大个男生这就吓着了?”陈梦娇没好气地瞥了周宇宁一眼,“你在那儿傻站着干什么?递下黑板擦不会吗?”
“喔喔!”周宇宁一个激灵,忙颠颠儿着送上黑板擦。
“你站旁边去!”陈梦娇皱眉瞪他,“挡我光了!”
“喔喔!”
“得了咱们别在这儿碍手碍脚了,”冯卓拉着周宇宁就往外走,“哎班长取彩色粉笔取哪儿去了?这半天不回来!我们去老师办公室看看哈。”
“那个……”周宇宁边走边回头,“我们两个都出来取粉笔,”他有点惴惴不安道,“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冯卓眉头一拧,“我不是躲懒不干活儿,我是那样人吗?我就烦她说话这劲儿!”
“老颐指气使的,训人跟训孙子似的。她说别人不干活儿,咋不寻思寻思别人为啥不爱给她干活儿?跟她一块儿干活儿忒憋气!”
“这也不对那也不对,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她对就她行,那她一个人儿干呗!”
“我干着活儿还得挨着骂受着气,我妈都没这么数落过我,凭啥老让她数落?她还动不动上手打人,老疼了!”
“说我不会画画,谁还不会画画了?画不好还画不孬吗?贼烦她那劲儿,不就画个画儿嘛,整得兴师动众的,有刘芳一个伺候她还不够,得下边儿一堆人搁那儿候着,给她递这递那鞍前马后地伺候着!”
“也就刘芳脾气好,爱当小丫鬟,乐意被她呼来喝去的,我才不受这气!”
“消消气消消气。”周宇宁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怒火上头的冯卓,他嘴笨,最不会劝人了,翻来覆去就会说这一句。
“你说班长去取粉笔了?”他笨拙地转移话题,“那我们快去李老师那儿看看吧!”
“班长让李老师叫住了,跟他说班会的事儿呢,这不劳动节快来了吗,整完黑板报就得开始忙活班会了,我那会儿过来看的时候他俩就说着呢。”冯卓一把拽住他,“咱们去办公室干嘛,咱俩上操场骑车兜风去!”
“啊?”周宇宁懵了,忙说“那不行!咱们得回去干活儿呢。”
“嗐呀干什么活儿啊,人家没画完不许咱写字儿。你想干等着她画完?她画画比绣花儿还慢!我是不乐意受她的气,等班长回去咱俩再回去吧,班长镇得住她,班长在她就不敢吱哇。走吧,给你看看我的车!”
没等周宇宁反应过来,他已经被冯卓一阵风似的给薅走了。
没有男生不爱骑车,冯卓也是个仗义的,显摆一通他的坐骑和车技之后,就大方地让周宇宁上车,说教他骑自行车。
虽然腿儿短,屁股还够不到车座子,但是光踩在车蹬子上立着身子往前就这么嘎悠,也挺爽。
爽得周宇宁很快将回去干活儿这事儿忘到了九霄云外。
就是他没骑过车,不会骑,嘎悠得险象环生,比小婴儿第一次蹒跚学走路看着还让人胆战心惊。
“嘿你走直线儿!别老拐!要稳,稳住!”冯卓扯着脖子在他后头喊。
“我也想稳、稳住啊……”周宇宁声音都打着飘拐着弯儿急道,“它就是不走、不走直线儿啊。”
“你让它走直线儿啊,你得让它走直线儿!哎呀我的妈,这车让你骑的,你别给我骑沟里去!那我爸的车!”
程砚初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