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饭店在长安街和王府井大街的交汇处。
在王府井大街的另一头,就是京城最早的综合型市场,东安市场,东安市场派出所,就在王府井大街附近,後来改名叫王府井大街派出所。
京城饭店和东安市场几乎是前後脚成立的,相隔没几年。
1900年,两个法国小伙在东交民巷附近开了间酒吧卖洋酒,生意越做越好,一年後在东单菜市西侧买了一套三进的院子,当做住宿酒店,正式挂牌京城饭店。
两年後,又拉了一个义大利的人入伙,搬迁到了长安大街和王府井大街的交汇处。
1917年,在如今的地址,建造了当下的七层法式建筑。
60年代北京饭店前的豪车
60年代,有穿白色制服的交警执勤
此後,京城饭店接待了无数名流大家,政商要客。
开国第一宴,就在京城饭店。
徐槐随手拎着挎包,里面装的是五瓶虎骨酒,挎包里的酒瓶发出叮当的轻微脆响。
而王主任带的其他东西,暂时先放在车里。
走进富丽堂皇的京城饭店,徐槐用馀光打量着大堂,没注意迎面走来一行五六人,为首的年轻女子穿着和当下格格不入,带着一副大墨镜,昂首挺胸,步伐自信。
和三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年轻女子停下脚步,轻轻咦了一声,脚尖一扭,轻盈转身,看着徐槐和袁桐:
“你们来吃饭呀。”
声音很熟悉!徐槐扭头一看,年轻女子正是在云蒙山见到的马来华人朱小姐。
在她身後的几人,有两位西装革履,像是跟班。另外三人穿着统一的藏蓝色中山装,大概是中侨办和外贸部的工作人员,亦或䭾是保镖。警惕地打量着徐槐和袁桐。
见徐槐和袁桐看过来,朱小姐摘掉墨镜,露出一双细长美眸,笑起来嘴角两个梨涡,她大方伸手,自我介绍道:
“我们昨天打猎的时候见过的,我叫朱珠,来自马来,昨天本来想认识一下的,可你们走的太匆忙。”
袁桐微笑握手:“你好,我叫袁桐。”
“袁小姐你好。”
“朱珠女士,请叫我名字,或䭾是同志,我们不兴那一套。”袁桐淡淡笑着,气势丝毫不落下风。
朱珠带着几分歉意,几分俏皮:“不好意思,总是会忘了一些细节,我叫你袁桐姐姐吧,看上去你比我大几岁呢。”
“也行。”在当下,女孩子并不在乎年龄大小,袁桐轻笑着应下姐姐的称呼。
“那你呢?”朱珠俏皮地看向徐槐,伸出小手。
你管我呢,不想跟外国人打交道!徐槐伸手,两手一触即分,直截了当,不咸不淡:“徐槐。”
朱珠见徐槐兴致不高,甚至有些抗拒和不情愿,微微歪头看着他几秒,这和当下官方对他们的态度,有些背道而驰。
随即,她又笑嘻嘻地抓住袁桐的手,有些自来熟:
“袁桐姐姐,我在这里还要待几个月呢,有时间找你们玩呀。”
袁桐出於礼貌,以及对回国投资的华人的尊重,点头笑道:
“你有时间到东城分局找我,我带你四处走走,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
“那就这麽说定了,我现在要去机车二厂视察,再见。”朱珠冲着徐槐和袁桐挥挥手,带着人离去。
走出京城饭店后,朱珠歪着头想了想,对身後西装革履的中年人道:“强叔,你让人打听一下,他们在哪个厅吃饭,见的什麽人。”
“好的小姐。”工具人道。
“咱们带来的礼物还有吗?”
“有的小姐。”工具人点头。
“那准备两份,一会给他们送过去。”
“好的小姐。”工具人再点头。
……
王主任看着朱珠离去的背影,微微皱眉:“你们怎麽认识的?”
“去云蒙山查案子,她在打猎,所以有一面之缘。”徐槐也皱眉。
“你们两个不是普通老百姓,所以对待外宾的态度,要拿捏好,不要走太近。”王主任点到即止,徐槐道:“我都不想搭理她。”
没有外人时,袁桐跟精神分裂似的,高冷人设崩的一塌糊涂,如同长不大的小女孩,笑嘻嘻地挽住老王的胳膊:
“我也不想走得近呀,要不然我直接说家里地址了,让她去单位找我,那就是公事,不是私事。”
“就你聪明。”王主任哭笑不得,“走吧,上去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王主任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约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可老朋友一个都没来。
如果只是一个人不到,或许有别的事耽搁了。
都没来的话,那就不简单了。
“妈,你的朋友靠不靠谱啊。”袁桐呶着嘴,趴在偌大的桌子上,双手撑着下巴,看着桌上精美的冷盘。
这四盘冷盘,就将近四十块钱。
神色凝重的王主任,语气依旧轻松淡定:
“到了你爸这个级别,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哪怕是朋友,哪怕是至交,都有顾虑,谁的身後不是一大家子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