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太平村。
尽管已经过去十几年,而且还受过伤,但毕竟是战场下来的军卒,以至于这个太平村的民风十分彪悍。
也正是因为民风彪悍,他们才能在如今流民四野的环境中相对安然。
可是,安然并不能填饱肚子。
随着南边的战事接连失利,流民不断增加,粮食一天一个价,再加官府征粮,让本就不富裕的小村子雪加霜。
作为村里的里长,李二虎头发都愁白了。
“里长,如今家里粮食不多了,要不我们也逃吧,再不逃,都不用等到西楚人打过来,我们就得饿死了。”
一个村名愁眉苦脸的看着李二虎。
李二虎抬头扫了眼村里的众人,见他们一个个饿的面黄肌瘦,不由摇头叹息:“我家里还有些粮,家里没有粮的去我家里那些回去,我去城里看看情况。”
“里长,你家也好几口人,给我们,你家吃什么?”
“对啊,你那点存粮也不够大家都过冬啊。”
“前天二狗子在草堆里看到流民,想来是有人想打我们庄子的主意,要不我们也逃吧。”
“狗日的流民,活腻了,竟敢打我们主意,打死他。”
“最近几日流民越来越多,我们才多少人?”
“怕什么,大不了都不活了。”
“行了,都别说了,我先去城里看看情况。”
见众人七嘴八舌,越说越激动,李二虎连忙高声打断了他们。
这时,远处跑来一个身材干瘦,衣衫褴褛的青年,张着一口大黄牙,手舞足蹈的喊道:“有…有……救了!”
“嗯?”
众村民寻声望去,不由满脸疑惑。
李二虎紧皱眉头,沉声道:“什么有救了,二狗子,你把舌头捋直了说。”
名叫二狗子的青年气喘吁吁道:“里里长,我刚听许先生说,城里开始放粮了。”
“许先生!”
李二虎似乎对这位许先生意见很大,怒斥道:“谁让你跟他说话的,不是让你见他绕道走吗?”
“我,我……”二狗挠了挠头,有些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
其余村民相互对视,不禁面面相觑。
这位许先生,名为许慕。
是六年前来的村子,刚来村子的时候,除了已经过世的老里长外,其他人都十分不待见他,因为他是北阙人。
老里长也就是李二虎他爹,早年读过两年书,比普通百姓明白些事理,知道许慕是读书人之后,原本是准备弄个村学请许慕教书来着。
只是什么读书识字,正经老百姓谁学这玩意儿啊。
此前村里不是没有读书人,结果日子过得穷困潦倒,勉强娶个老婆,都因为太穷和离了,那读书人最后也饿死了。
更别说,这个许先生还不是北离人。
所以,一开始就遭到了李二虎带头的年轻人反对。
一来,在他们看来,读书没有用。
再则,北阙人可是他们北离人的仇人,让仇人教育下一代,这不是祸害北离吗?
要不是当年他爹坚持把人留下,李二虎早就把许慕赶出村子了。
六年过去,许慕算是融入了村子,但也只能住在村口,平日里大多时候都在城里给人代写书信,与村民交集不多,村里人也不敢跟他多说话,就怕里长李二虎发火。
现在二狗说城里放粮,还说消息是许慕告诉他的,一些对许慕有点好感的村民,心思便开始活络起来。
一个村民壮着胆子道:“里长,我昨日瞧见许先生进了城,想来消息不会有假,要不,咱们进城去看看。”
李二虎没回答,而是问道:“许慕人呢?”
“他把消息告诉我,就收拾东西进城了。”二狗回道。
正说着,又一名年轻人朝这边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焦急的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官差又来了。”
为什么要说又?
因为自岳麓城挑起战事后,差役已经三番两次下乡征粮了,要不然他们也不至于连这个冬天也熬不过去。
一时间,众人鸟作兽散,疯狂往家中奔去。
李二虎则一脸凝重的跟着年轻人朝村口跑了过去。
“赵大哥,你们怎么又来了,村里真没粮了。”
为首的官差当即一脚踹了过去,笑骂道:“你少他娘的给老子打马虎眼,你什么人,老子还不知道,不过我们今日不是来征粮的。”
“那你们这是?”
“征兵。”
“还不如征粮呢。”李二虎苦笑道。
姓赵的官差叹了口气:“没办法,西楚人已经占领了开阳城,他们派了一队人马朝我们云林城而来,朝廷方面是让我们先拖住,等岭南的镇楚军分兵过来,而我们城中的防备力量,你也知道,城主大人眼下只能征兵。”
“又败了?”年轻人惊道。
一提起这个,姓赵的官差就怒火不已。
“可不是,他娘的,那些人真是废物!”
想当年,他们北离灭西楚不过用时半年而已,现在竟然让西楚大军半个月连下十二城。
虽然岳麓城的西楚人突然发起战争,打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