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如洗,太阳散发着丝丝暖意,空气中弥漫着慵懒闲适的气息。几只喜鹊在枝头跳来跳去,欢快地吟唱着。
陆浅扒着门缝朝外看去,心中猛地一沉,原本守在门外的几个丫鬟婆子不见了踪影,而门上竟多了一把大锁。
她忍不住大声叫喊道:“人呢?都死哪儿去了?”但院子里静悄悄的,无人回应。
陆浅的心头涌起一阵慌乱,她用力推了推门,但门被锁得死死的,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她气得脸色铁青,不停地踢打着门板,愤怒喊道:“来人,来人,快放本小姐出去!”
“小姐,您快停下!”丫鬟玉竹上前拉住陆浅,柔声劝道:“定是府中有事,老爷才将那些人调走了,想必午膳就会回来,小姐稍安勿躁!”
“啪~”
陆浅回身便将一个清脆的巴掌甩在玉竹脸上,她怒骂道:“贱蹄子,本小姐落得今日的境地,你是不是很开心?哼,当初姐姐毫不迟疑地同意将你送给我,便证明她心中只有玉笺,没有你玉竹,你休要再做梦回到她身边。”
玉竹捂着脸,眼中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芒,她委屈道:“小姐,奴婢……奴婢没有。奴婢主动请缨陪您关在这里,还不能证明奴婢对您的忠心吗?”
“叩~叩~叩~”突然,后窗传来一阵敲击声。
陆浅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隔着窗户问道:“是谁?”
“小姐,是我,金蝉。”窗外之人小声答道。
陆浅脸上漾起笑意,开心道:“太好了,金蝉,快放我出去,我快被憋死了!”她语气微顿,疑惑道:“这几日娘亲为何不来看我?”
金蝉语带迟疑,低声答道:“夫人……夫人被老爷关进了大牢……”
“什么?!”陆浅瞪大了眼睛,脑袋一片空白,怔愣了一瞬,她厉声呵斥:“金蝉,你在胡说什么?!”
金蝉眉头紧皱,小心翼翼答道:“奴婢没有胡说!那日夫人突然出门,又不允许奴婢跟着,哪成想她出门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奴婢出门寻找,才听说老爷将夫人关入了大牢。城中的百姓都夸老爷能大义灭亲,是位青天大老爷!”
“真是荒谬!”陆浅用力拍着窗户,尖声道:“快放我出去,我要去找爹爹理论。”
金蝉却摇了摇头,低声道:“今日是大小姐的文定之喜,老爷正忙着招待宾客,定是没空见小姐!”
陆浅愤怒地踢翻了墙角的花瓶,碎片四散,宛如她支离破碎的心,她咬牙切齿道:“又是为了陆漓,爹爹的心已经偏到了天上!凭什么我被关在这里受苦,她却能……”
她突然抬起头,朝窗外道:“金蝉,想办法将我弄出去,哼,本小姐今日定要将她的喜宴搅得天翻地覆!”
金蝉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拎回一把斧头,她拼尽全力劈向后窗,击打了十余下,封住窗户的木条终于被劈断。
陆浅迫不及待地打开窗户,踩着椅子朝外爬去。玉竹犹豫了一瞬,也跟着爬窗而出。三人没有去前院的宴席,而是悄悄来到毛氏卧房。
陆浅随手拿起毛氏的梳妆台上的一支玉簪,冷笑道:“姐姐大喜,我怎么好空手而去?”她将玉簪递给金蝉,吩咐道:“找只漂亮的锦盒装起来。”
她快步来到房间的一角,费力挪开一盆兰草,又轻轻掀起一块地板,地板下竟是一个小小的暗格。
陆浅先是从暗格中取出一个小油纸包,小心翼翼塞入袖中。接着,她又取出一只小巧的酒壶,挥动衣袖掸了掸上面的灰尘,抚摸着壶身精致的花纹,她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低声呢喃道:“幸好娘亲早有打算。今日,我定要她喜事变丧事……”
……
前院正厅内,宾客并不多,男女分席而坐。觥筹交错间,欢声笑语不断。
女宾一侧,张夫人和谢清漓分坐在陆漓两侧。陆漓沉静娟秀,又是知府千金,算是张家高攀了,张夫人自是对这位准儿媳极为满意。
刚刚在见到陆漓的那一瞬间,谢清漓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眼前之人是她最了解的人,而那张脸是她最熟悉的脸。历经了两世沧桑,她终于见到了她!
谢清漓坐在陆漓身侧,不时为陆漓布菜,每一种都恰好是陆漓爱吃的。
陆漓心中极为疑惑,家人都不清楚她的喜好,这位未来的小姑为何能知晓她的心意?难道一切都是巧合?
但她不及多想,陆家突然缺少了当家主母,她只得亲自招待众人,所幸宾客不多,又有张夫人和谢清漓在旁帮衬,她尚能应对自如。
男宾一侧,张老爷和张寿安分坐在陆修章两侧,张老爷从未与官老爷打过交道,脸上陪笑,心中却有些惴惴不安。张寿安则一脸淡然,偶尔回答陆修章的问题,语气平和而自信。
两家已经议定,待张寿安考试结束,再行婚礼。
府衙的同知,通判等一众官员纷纷朝陆修章敬酒,恭贺他觅得佳婿,又都对张寿安一通吹捧,夸赞他少年英才,未来定能中个状元郎。
张老爷闻言冷汗连连,心中的不安又增添了几分,若是将来寿安考试失利,让知府大人失了颜面,知府大人会如何对待张家?
突然,一个粉衣少女笑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