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知墨脸色痛苦,刘明洋得意地笑着:“你知道吗?”
“郑一鸣的胯骨还是很结实的,我们都差点掰不断。”
“哎呀,费了老大牛鼻子劲,才折断了。”
“那个脆脆的声音,是我这一生听过最好听的声音了。”
周知墨手里的棍子飞了出去,刘明洋吓得弯腰闭上了眼睛。
棍子落在院外竹林里,发出声音,惊得鸟儿扑棱着翅膀逃走了。
周知墨阴沉着脸问他:“你们还做了什么?”
刘明洋回答:“这小子不经折腾,和小时候一样不结实。”
“他很快就没气了。”
“我们就把他装进了垃圾堆里藏起来,想等着天黑去拿钱。”
“谁知道,人越来越多,根本没法去拿钱。”
“计划落空了,我们只好跟着,假装找人。”
“想着等有机会了再下手。”
“反正郑一鸣没有了,往后,那笔钱怎么分,我们总有发言权了。”
周知墨怒火中烧:“你们为的是钱财,为什么要了他的命?还是那么残忍的手段?”
刘明洋扭动着脖子:“只要没有了郑一鸣,全部的钱,都能是我们的。”
“一不做,二不休,了结了他,万事大吉。”
“更何况,拍板做这件事的人,是李小云。”
“你们不知道吧?”
“李小云一直恨她大姐,恨不得她生不如死那种。”
刘明洋慢悠悠的讲述着:“李小云一直觉得李青莲比她有福气。”
“在娘家的时候爹妈喜欢,到了婆家也受宠。”
“郑峰阳虽然老实巴交,对李青莲很是尽心,知冷知热。”
“反倒是我在李小云的眼里,越活越窝囊,看我什么都不顺眼。”
“天长日久,李青莲过得越舒心,在李小云眼里,就越刺眼。”
“也只有李青莲那个傻女人,什么都不知道,对李小云亲热的不行。”
“这次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能让李青莲痛苦,李小云是一百个乐意。”
“郑一鸣临死的时候,听到最后的话,是李小云在诅咒李青莲。”
“天知道是不是显灵,郑一鸣突然甩开了李小云,才死去了。”
“而李小云的头,撞在了墙上,擦出了血。”
周知墨这才知道了,墙上那被刮掉的地方,是这样来的。
刘明洋被带到屋里,指认作案经过时。
门口突然传来乌鸦的叫声,一声接一声。
一片乌云遮住了太阳,屋内顿时暗了下来。
刘明洋吓得转身冲了出去,抱着脑袋尖叫:“不要找我,不要找我……”
梁一诺站在门口台阶上,伸腿把刘明洋绊了个狗吃屎。
押着他,塞进了车里。
审讯室里,李小云一脸平静的交代:“我抱着郑一鸣的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要让李青莲痛苦一辈子,永远都再也笑不出来。”
“这是我多年来,活的最畅快的一次。”
李明亮的眼泪,在周知墨看来,更像是鳄鱼的眼泪。
他一脸悲伤:“我当时都是让我二姐和二姐夫怂恿的,脑袋都是昏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现在清醒过来,我后悔了。”
“我错了,我不该这样对一鸣,不该做这些事。”
“能不能看在我积极认错的份上,宽大处理?”
站在过道里的周知墨,久久回不过神来。
工作了这么多年,见过许多人性的贪婪和**,歹毒。
这一次,还是深深震撼着他的心。
为了钱,19岁的郑一鸣,被他舅舅和小姨,以及姨夫,活生生的杀死了。
还死的那么悲惨。
就连一贯处事冷静的苏如意,都觉得凶手残暴的令人发指。
案子结束后,周知墨找到苏如意:“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苏如意微笑着看他:“你说吧。”
“想必不是工作的事,也不是你的私事吧?”
周知墨浅浅一笑:“在你面前,我们都没有秘密,就像**在行走。”
苏如意笑着说:“你说的我好像很变态。”
“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周知墨说:“郑一鸣走了,那个家也就散了。”
“我在想,能不能帮帮他们。”
苏如意看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周知墨对她说:“郑峰阳和李青莲才过四十岁,他们是有能力再生一个孩子。”
“如果这样,那个家,还能继续。”
他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担心:“但现在,两口子的心都死了。”
“李青莲后悔自己说出去拆迁款的事情,郑峰阳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儿子。”
“老爷子知道了,更是会后悔,怪自己害了孙子。”
“我想,能不能你出面帮帮他们一家人?”
苏如意沉思着:“我?”
周知墨点头:“我知道,你的心理干预能力很强。”
“能不能出手帮他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