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饭店出来,正午的太阳洒在身上,照的人有点迷眼。
周知墨转头,刚好看到元蓝山的侧脸,被镜框挡住了四分之一,金色的阳光给脸部轮廓,镀上了一层微光。
元蓝山大概是感觉到了他的注视,转过头来,微笑看着他。
两人相视一笑,并肩走下台阶。
元蓝山开口问他:“去河边看看吗?”
周知墨看着不远处的河堤:“走吧。”
两人徐徐向前走着,身后的影子,拉的腰身和腿部线条,更加修长。
看着缓缓流淌的河水,在暖阳下波光粼粼,一点一点的荡过来,撞击在沙滩上,又退了回去。
元蓝山背靠着栏杆,微微向后倾,看着周知墨问他:“疫情散去,看似一切都在变好。”
“可接踵而来的问题,也慢慢浮现了出来。”
“随着人们生活的压力增大,一部分人容易走极端,你的工作量,也会增加。”
他停了一下,继续说道:“学会排解自己心中的压力,不要硬扛。”
“有什么事情,不要憋在心里。”
周知墨仰起头来,闭上眼睛感受着凉凉的微风,吹过脸庞。
毕业以后,都分散在各行业了,只有少数几个人,还在公安系统工作。
元蓝山对他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开口。”
“这个世界,从来就不是非黑即白的。”
周知墨转头看着他笑了:“记住了。”
他心里很清楚,这些年,元蓝山总在背后时不时地搭把手。
他问元蓝山:“亲戚那儿,去了吗?”
元蓝山点头:“早上去见了一面。”
“你工作忙,我下午就回去,等过年的时候再聚。”
他突然想到每逢节假日,周知墨都必须在本地待命:“过年我来找你,再问问谁有时间的,一起带来。”
周知墨心里一暖,笑的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好。”
“这次的事情,有点棘手,没时间陪你。”
元蓝山看着他的眼睛:“工作要紧,看你在这条路上坚持,我也很高兴。”
“毕竟,很多人的理想,都被现实揉捏的挫骨扬灰了。”
他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走吧,送你回单位。”
周知墨回到单位,又开始了没日没夜的忙碌。
在大家眼里,他就是个十足十的工作狂。
往日里平安无事,虽然忙碌,琐碎事情更多。
这段时日,周知墨脸上的笑容,明显光顾的次数少了许多。
小秦从黄旭升那里找到了小芳的联系方式和住址,周知墨他们赶去的时候,她正好在家里。
周知墨站在门口,亮出证件给她看:“我们是警察,请问你是小芳吗?”
面前的女人,不到三十岁,消瘦的身体,一张脸上就像长期缺营养,显得皮肤黄黄的,绷着一张皮。
她扶着门框,睁着大眼睛看着他们:“我是。你们找我什么事?”
周知墨收起证件告诉她:“我们正在调查尤玉环的案子,有些情况,需要你的协助调查。”
小芳愣了一下,后退一步,贴墙站着:“那你们进来吧。”
周知墨身后跟着梁一诺和小秦,三人进屋后坐下。
房间很小,客厅里摆着一组沙发和几把靠背椅。
三人落座,小芳这才关上门走过来坐下,双腿并在一起,手紧紧地抓着膝盖,怯生生的问他们:“你们需要我干什么?”
周知墨安慰道:“你也别紧张,我们就是找你问一些尤玉环当年的事情。”
小芳点点头:“哦。”
“黄旭升也找我问过,可我真的不知道她去哪里呢。”
“我还借过她的钱没还,找不到她,她也没找过我。”
周知墨告诉她:“尤玉环在五年前已经遇害了,我们前两天接到报案,去现场发现了她的尸骨。”
小芳惊恐地看着他,口齿有些不清:“她,她被害了?”
听到这个消息,她浑身就像发高烧打摆子一样,双手紧紧抓着裤子,指关节都发白了。
本就单薄的身体,更显得可怜兮兮。
周知墨也没想到,小芳竟会被惊吓成这样。
还是梁一诺拿过地上的暖水瓶,往杯子里倒了些热水,递给小芳,低声对她说:“别害怕,喝点热水。”
小芳接过水猛地喝了两大口,这才缓缓放下杯子,抱着膝盖,流下了眼泪哭了:“她是个好人,怎么就短命了?”
离她最近的梁一诺抽了纸巾递给她,任由她哭泣着。
过了一会儿,小芳的情绪稳定了下来,她把擦流眼泪的纸巾揉成一团,握在手心里:“她是怎么死的?”
周知墨告诉她:“老街一户人家修院子的时候,围墙倒了发现了一具尸骨,被堆砌在缝隙里面。”
“根据黄旭升当年报案留下的物证,我们对比后发现是尤玉环。”
他把大致情况说给小芳听:“法医检查过,死亡时间是在五年前。”
“致死的原因尚不明确,只剩下骨头和头发,骨头上没有留下伤痕。”
“检测后,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