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余粮可真不少,我等揭不开锅了,那陈家二子陈景,竟然在施给灾民的粥里面,都掺了灵米进去。”
“我远远看过,陈家的灵田,似乎未曾受到丝毫影响,稻子长得好哩。”
“怎会?蚀灵雨莫非只下我们家,不往青牛山上落?还是陈家人不吃不喝,整天在地里养护灵田?”
“便是陈家人一刻不离的养护灵田,也顾不过来,莫要忘了,咱前些日子,各家可是被征召到联军中,谁家灵田不荒废?”
“联军时,陈家亦受损较少,陈家人手一个储物袋,里面全是灵符法器,而且一个个修为都有长进。”
“哦?一把年纪了还有长进?他陈家丹药从哪来?”
府城外城,无波湖湖畔,立着一座三层茶楼,匾额书题登高楼。
登高茶楼雅座内,一众修士饮酒作乐,说着说着,便说到了陈家的头上,尽管陈家有意低调,但此时众人你一句我一句,也是察觉到些许异样。
有句话叫,穷会从全身透出来。
大家都是穷逼,哪能不了解穷逼啥模样。
陈家人自觉自己财不露白,但除非什么也不做,否则稍微一动弹,格格不入的有钱人气息就散发出来了。
令得众人陡然惊觉,我们之中出了个叛徒。
“莫不是青牛山上挖出了什么宝贝。”有人轻笑一声,端起酒来痛饮,眼角余光却不忘打量其他人神色。
听闻此话,无不微微色变。
有的缓缓点头,有的眼神嫉妒。
这时,坐在角落里的棕衫男子说道:“井兄,你家与那陈家,一个在山上,一个在山脚,可有什么说法?”
“有何说法?我在山脚下,又望不到山顶。”井家人摇摇头。
这时,又有人说道:“唉?杨兄,你家这不是正逢困难,不妨去问问陈家,或许陈家仍有余力,想来也是不吝相助。”
杨姓男子面色一沉,道:“想试探便自己去试探,怂恿我杨某是为何?”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悻悻。
又是一番无聊的饮酒。
杨姓男子毫不给在场的人面子,闷了几大碗之后,叫声小二,把碎银拍在桌上便大步离去。
走到外面。
秋风一吹,本来暖洋洋的身子,忽然便感到些许凉意。
“那厮说的也不错,我杨家老太爷重伤,儿孙又无一争气,等老太爷一去,如何守得住家业?陈家?也不失为良策。”
杨兴想到这里,连忙在湖边洗了把脸,又漱了漱口,把酒气散去,径直前往陈府。
他在门口左右看了眼,见无人关注,这才快速过去敲门,随即被仆人带进去。
“陈家主!”杨兴见了陈鼎,当即大步上前,神情真切道:“陈家已大难临头啊!”
陈鼎脸上的客套微笑当即凝固,不悦道:“杨兴,你莫非酒喝蒙了,进错了大门?”
“不错,正是你陈家,我问你,你陈家最近颇有奇遇,富裕非常,是也不是?”
“无稽之谈。”
“陈兄,我好心提醒你,你却与我打马虎眼!”杨兴还是那副真切的表情,认真道:“你却是不知晓,我在登高楼中饮酒,碰巧井家井跃、王家王瑞祥等人也在……”
他把登高楼中的对话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然后拍着胸脯表示“我杨某不与鼠辈一窝”,然后一抱拳,留下一句,既已告知,这便告辞,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陈鼎愣了愣,上去挽留,但他走的坚决,自己也有心事,没有强留。
“果真还是会引起注意,想来是联军时出手漏了些底,眼下又坚持掺灵米施粥,让人看出我陈家并不窘迫。”
可那又怎么办呢。
家里富裕了,却眼睁睁看着族人在战场上送死?
还是说,耽误陈景黄金年龄段的修行?
那这财不是白发了吗!
“杨兴说得对,虽是一群鼠辈,但聚在一起,也未必不能化身豺狼,不可不防呐……”
陈鼎随即思索杨兴的目的。
其实不难猜,府城虽大,但扎根于此的家族,彼此都很熟悉。
杨家本是小卡拉米,不值一提,但当时的杨家也是敢赌,倾尽底蕴助一人修行,竟然让他突破了玄印,令杨家一跃成为了最强的几个家族之一。
但奈何,自杨老太爷之后往下四代人,就挑不出几个能看的,都是些蕴灵境能卡十年的修行苦手,天赋委实感人。
陈家人蕴灵期平均六七年左右,看似也就比杨家人快个三四年,但要知道,大家花的可是同样的资源,养两个废物修士的花费,够养三个正常修士了,直接差出一个人手来。
而一个修士所能创造的价值,又不一样了。
总而言之,杨家的困境与此前的宋家一样,都是人才凋零,只不过宋家是因为意外而青黄不接,杨家则是透支了运气的抽卡老非酋。
“宋家老太爷死后,荟萃山上的大好田好地,如今可是都换了姓,杨家不愿步那后尘啊。”陈鼎想通之后,思索利弊。
杨家乃是应家附庸,虽也是灵植夫,但种的不是粮食宝药,而是紫砂竹等符纸原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