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笑自己,鼻梁蹭着她的琼鼻,“等你嫁到相府,我再慢慢跟你算账。”
姜昕:“……”
她委屈控诉他,“哪有为人夫君这样的?”
谢玄勾唇,“所以让你现在别太得寸进尺了。”
“我哪有?”
姜昕潋滟的桃花眸满是可怜巴巴的波光,“我都还没嫁给你,你就想着欺负我了,你以后真的会对我好吗?”
谢玄:“……”
他无奈地叹气,翻了个身,将她抱在自己身上,“好了,不闹了。”
“等太后寿宴过,我就正式派人来姜府提亲。”
姜昕勾着他一缕发丝在手指缠着,这男人的头发极为浓密,又黑又硬,跟他的脾性一样。
“那你就正式跟裴家还有王家撕破脸了。”
谢玄不甚在意道:“早晚的事情。”
夜色朦胧,两人相拥着低语。
“我们婚事定下后,我会去豫州一趟。”
姜昕蹙眉,“是不是因为悬河水患?”
谢玄诧异,“你知道?”
姜昕沉默,原主记忆里,来年春汛,悬河几处堤坝被冲塌,两边无数城镇被淹没,泽国千里。
接连而来的就是瘟疫、暴动。
安生没几年的大虞江山再次陷入内乱。
谢玄亲自赴灾地,以铁血手段压下暴动,除瘟疫赈灾,用最快的速度平复这场灾难,才不至于动摇了大虞社稷,也镇压住那些虎视眈眈的外族。
然而,回来后没多久,他就积劳成疾去世了。
皇帝自此失去左膀右臂,被压下的世家又开始蹦跶,夺嫡之战进入白热化。
直至两年后,皇帝忽然暴毙,王家扶持着三皇子继位。
原本姜昕就计划着,最近找个机会跟谢玄说一下悬河的问题。
没想到他竟已经探查到不对劲了。
谢玄见怀里的小姑娘沉默,想起她神秘的来历,能知晓常人所不知的事情,也不足为奇。
但即便如此,谢玄也从未想过利用她神奇的本事去做些什么。
谁知她使用那些未知的力量,会不会有代价?
“陛下厌弃皇后和三皇子,让王家慌了阵脚,正大量敛财,怕是在寻机会逼宫造反,荣国公府也乌烟瘴气的,以前一些他们藏得很深的秘密被我手下的人探查到了一些。”
姜昕微怔,原来如此。
“我所知的也不多,只知……”
谢玄用手捂住她的嘴,“王家和裴家在悬河干的那些肮脏勾当,我已经查出大部分,加上你大伯给我的账本,这次他们翻不了身了。”
姜昕怔愣地看着他眼底涌动的幽深情绪,清楚地感受到他的不安和担忧。
“你……”
她拿下他的手,“是不是担心我跟你说这些,会受到伤害?”
谢玄蹙眉,“不要勉强自己。”
姜昕心跳漏了一拍,抿唇笑道:“放心,可以告诉你的,不会伤害到我的。”
谢玄还想阻止她,他不想去试那个万一,却听她道:“你不知道的话,等你出了事,我才要糟糕呢。”
姜昕见他怔住,缓缓地把来年悬河发大水,瘟疫和暴动的事情告诉他。
谢玄神色平静,目光却越来越沉。
“他们还真是不遗余力地找死!”
姜昕抿唇,“原来的‘我’只是个闺阁女子,对朝政一窍不通,所以我虽觉得悬河水祸不简单,但其中缘由我也不知晓。”
谢玄眼底的霜色散去,抬手轻抚她的脸颊,“别怕,我会解决的。”
“我跟一起去吧,阴阳蛊密不可分,你离我太久了也不好。”
姜昕握住他的手,愿意陪他去冒险。
谢玄呼吸微窒,忽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十指相扣,亲吻由浅入深,温柔又霸道,似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中。
姜昕仰头承受着他的吻,脸颊嫣红,心跳超速。
在她无法呼吸时,谢玄才放开她的唇,怜惜地啄着她的唇角,低磁的声线含笑,“别闹。”
姜昕听出这两个字里包含的不可反驳的拒绝。
她拧眉,“可是……”
谢玄低声道:“你安全地留在京城,我才能无所顾忌,以最快的速度翻出悬河的真相,扼杀灾祸的源头。”
姜昕默了默,也知道自己不会武功,这具身体又是养尊处优,完全吃不了苦,跟他去,只会拖累了他。
只是……
她潋滟的眸子专注地凝视着他,“你每次冒险之前,想想我,如果你出事了,我也会活不了的。”
阴阳蛊早已让两人必须同生共死了。
只是小姑娘软软的嗓音说出的话语仿佛是绵绵的情话,让谢玄眉眼舒展,笑意浓郁。
“我知。”
既然寻到了他的小月亮,那么再憎恶这世间,谢玄也想好好活下去,跟她白首到老,否则他如何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