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荣国公世子带着青楼相好去姜家耀武扬威,差点气死永安郡主的流言就满京城飞。
连皇帝都知道了。
他本想退婚之事也不是什么好事,就让两家私底下解决,免得有些卫道士对昕儿指指点点,谁知裴临川和荣国公府竟如此愚蠢卑劣。
他还活着,他们都敢这么欺辱嘉宁的女儿,那等他死了,他们还能让昕儿有好日子过吗?
皇帝当即下旨,强硬地废除两家婚约,不再给荣国公府半点机会。
传旨太监阴阳怪气地告诉裴家一干人,“陛下说了,既然裴世子如此钟情那青楼女子,就赶紧娶回来,省得再去祸害其他府邸的无辜千金了。”
帝王这是要断了裴临川在与其他贵女联姻的可能。
也是要断了他的所有前程。
裴临川愣愣地看着手上的圣旨,完全无法接受。
荣国公如丧考妣,荣国公夫人直接一口气喘不上来,晕死过去了。
整个荣国公府可谓是愁云惨淡。
……
姜府,姜严辞亲手喂妹妹喝了药,看着她睡下后,才离开的。
假睡的姜昕睁开眼,大大地松了口气。
在大哥哥面前演戏装病,可真是太考验她的心脏了。
姜昕捂着嘴坐起身,小声喊道:“灵芝,给我一颗蜜饯。”
她是真的讨厌吃苦。
偏偏自从来了这个世界,隔三差五都在喝药。
但习惯是不可能习惯的。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从床幔外伸了进来,掌心处放了一颗糖。
姜昕眨眨眼,伸手拿过,剥开糖纸,塞到嘴里,压下那苦味。
她故意道:“好了,灵芝,你下去吧,我要睡了。”
“呵。”
男人低低沉沉的笑声透过床幔,落入她的耳朵里,酥得她耳朵直发麻。
姜昕暗骂了一声“妖孽。”
床幔被撩开,朦胧月色洒在床边身长玉立的男人身上。
他今日难得脱下一身黑衣,着月白竹纹广袖长衫,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只是眉眼间的邪意又让他像个堕仙。
姜昕大大方方地欣赏着美男子,视线相触,心跳加快。
她慢吞吞地环抱住自己,夸张地喊道:“哪个登徒子竟敢擅闯本郡主的闺房,你想干什么?”
谢玄狭长的眼尾染上趣味,俯身将她压在身下,又将她试图挣扎的双手摁在头顶,薄唇贴着她的红唇,气息交融,嗓音暧昧低沉,“你!”
姜昕:“?”
姜昕:“……”
她脸颊泛起红晕,眸光惊奇地看着他,没想到这个嘴硬死直男有一日也会跟她**。
但在玩情趣方面,她怎么可能输给他一个老古董?
姜昕微微仰起头,咬住他的薄唇,“左相大人这是改行当偷香窃玉的采花贼了?”
谢玄气息沉了沉,反客为主吻住她,又重又霸,勾走她嘴里的糖,又重新推回去。
“你说呢?”
姜昕轻喘着,哼了哼,“我怎么知道,看左相大人这么娴熟的样子,谁知道以前有过多少红粉知己?”
话音刚落,她的腰就被掐了一下,让她忍不住低呼,“谢玄!”
谢玄薄唇微勾,“继续说。”
姜昕咬唇,潋滟桃花眸浮起水雾,“你又欺负我!”
谢玄:“……”
明知她是装的,谢玄无奈地将她抱起来,安置在自己的大腿上。
“是我欺负你,还是你还在为你那前未婚夫哀愁伤心?”
姜昕:“……”
她凑过去,嗅了嗅,似诧异道:“好大的一股陈醋味。”
“……姜昕!”
谢玄警告地掐着她的腰肢。
如今这男人在她面前就是一纸老虎,姜昕才不怕他呢。
“哦,你没吃醋啊,那是不在意吗?你个渣男!”
谢玄:“……”
他额角青筋跳了跳,又实在奈何不了这小祖宗,打不得,骂不得,一不开心就给他甩脸色,可劲戳他的心肝。
谢大人气笑了,“你这小女子……”
“我这小女子怎么了?有本事你这个大丈夫别抱我,别亲我,别……”
姜昕搂住他的脖颈,咬了咬他的下唇,“跟我做羞羞的事情呀!”
谢玄:“……”
姜昕被他无语凝噎、无可奈何的样子逗笑了。
“好啦,你都知道我之前是在演戏,而且,他跟之前的我有婚约,是我的未婚夫,我也没办法呀。”
谢玄淡淡道:“已经不是了。”
姜昕差点笑出声,“嗯嗯,不是了,不是了,所以我现在是自由之身,可以自由恋爱了。”
谢玄挑起她的下巴,“你想跟谁自由恋爱?”
姜昕才不受他的撩拨,故意道:
“我是永安郡主,皇亲国戚,有封号有封地,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干什么要用婚姻困住自己?给男人生儿育女,打理后宅,最后还要被男人嫌弃黄脸婆!”
养一沓面首,整日围着她团团转,肆意享受人生不香吗?
谢玄看出这小女子胆大包天的想法,脸色都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