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这座本就不大的小镇显得异常的安静,戌时刚过就已经家家关门闭户了。
一间昏暗的客房内,正在睡梦之中的段正淳突然眼皮抖动了一下,猛地睁开了双眼!
有人!
紧接着,只见月光照映之下,一道黑影出现在了窗外,透过窗纸,段正淳几乎能够看到那人因为紧张而呼出去的气。
很快,门外也出现了两道蹑手蹑脚的身影!
段正淳眯了眯眼睛,右手已经悄悄摸向了放在枕头边缘的佩剑。
随着一阵轻微的响声传来,窗户和房门几乎同时被打开,紧接着便看到三个黑影小心翼翼的摸进了客房。
两个壮的,一个瘦的。
三人互相比了个手势,其中一人缓缓向床榻靠近,不停地探头张望着,看起来很紧张。
另外二人直接向放在桌子上的包裹靠近,轻手轻脚的打开了包裹,从里面拎出了一只钱袋子。
为财!
得逞之后,三人再次对了一个手势,各自转身向门口蹑手蹑脚的走去。
眼看着即将安然离开,可是突然人影一闪,一道黑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挡在了门口,一把利剑,瞬间抵在了那名身型稍瘦的人的肩头!
“啊!好汉饶命!”
那人浑身一震,当下就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剩下二人顿时慌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紧接着,持剑之人缓缓从怀中掏出了一支火折子,轻轻吹了一口气。
当房中有了光亮之后,在场的四人全都看清了彼此的本来面目。
前来盗取钱财的,正是那酒馆的掌柜和其中两名壮汉打手,而挡住去路的人,自然便是早已不在床上的段正淳。
“贪财贪到我的头上了,胆子不小啊?!”
段正淳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酒馆掌柜,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没有想到,为了贪图自己身上的银两,这酒馆掌柜居然敢带人趁夜偷偷溜进自己的房间来盗取他的钱财!
他们明明见识过他的身手,可是在贪婪面前,似乎早已将所有的一切抛到了脑后。
“少侠饶命!小人知道错了!求您饶小人一命!”
酒馆掌柜不停地叩着头,早已面如死灰,将手中的钱袋子恭敬地推到了段正淳的脚下,身体不住的颤抖着。
段正淳冷冷的抬头看向了那两名壮汉,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二人感觉到段正淳眼神之中的杀气后,同样双双跪在了地上,不停地叩头求饶。
贪婪使人面目全非,有时候甚至忘了自己是谁,这就是人性。
“滚吧!”
段正淳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狠得下心来,毕竟对他来说,这三人只是普通人,并非江湖中人。
这三人之所以大半夜前来行窃,或许都是因为日间他在酒馆中太过于露富所致。
随着话音落下,三人就像是得到了特赦一样,颤抖着声音道了声谢,慌忙起身,连滚带爬的冲出了客房,转眼逃之夭夭。
段正淳冷哼了一声,捡起了地上的钱袋,将房门关上之后,坐在床上开始打坐。
被这三个人一搅和,他已经完全没有了睡意。
次日一早,一人一马的段正淳再次启程前往西域边城。
半日后。
段正淳头戴斗笠,一只脚踩在鞍鞯上,整个人几乎是斜卧在马背上,手里拎着那个酒葫芦,时不时的仰头喝一口酒,缰绳就那么随意的搭在前方,看起来无比的逍遥自在。
酒是在离开小镇的时候去酒馆里打满的,当掌柜的看到段正淳去而复返之时,几乎魂儿都要吓飞了,恨不得跪下来叫爷爷。
正在段正淳仰头饮酒之际,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了一阵打斗的声音,惨叫呼喊声很大,似乎有很多人!
树林深处,一直商队正在被一伙山匪袭击,押货的马车东倒西歪,尸体遍地,护送马车的护卫早已全部被杀,只剩下了掌柜的一家三口,被数十名山匪围在中间。
“大爷,货物我们不要了,你们全都可以拿走,只求大爷饶了我的妻儿!”
掌柜的一脸狼狈的跪在了地上,哀求的看着周围凶神恶煞的人群。
女人和孩子蜷缩着抱在一起,惊恐的浑身颤抖个不停。
山匪头目肩膀上扛着一把大刀,缓缓从人群中走出,嘴里叼着一根杂草,贪婪地看了那哭泣的妇人一眼,嘴角闪过了一抹冷笑,毫不犹豫的举起了扛在肩头的大刀。
“老大,你看!”
可是就在这时,一名手下却突然脸色凝重的指了指山匪头目的身后,与此同时,在场所有人全都看了过去。
只见头戴斗笠的段正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缓缓进入了树林,正在向人群这边走来。
缰绳依旧随意的搭在马头上,他依旧若无其事的喝着酒。
由于斗笠压得很低,这些人几乎看不到他的样貌,只能隐约看到半张脸。
“站住!你是何人?!”
山匪头目皱了皱眉头,提着刀指向了缓缓靠近的段正淳,厉声喝问了一句。
可是段正淳并未理会,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