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给秋霜姑娘的吧?”
“那、那是……”
凌风拿出刑具,凶狠地威胁道:“这里是大理寺,你最好如实招来,否则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说实话。”
“我说!我说!”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刘管事语无伦次道:“是秋霜,那天晚上,她说、说怀了我的骨肉,我害怕她引来其他人,就把人赶走了……”
“那晚我思来想去,还是睡不着,便早早出去买了堕胎药,回来才发现她死了,我发誓人真不是我杀的!”
“那昨夜你又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秋霜……穿着白色衣裙,散着长发,找我索命来了……”刘管事讲着讲着,言语忽然又疯癫起来。
事后,大理寺的人经过探查,确认了毒是被下在了刘管事房内的那壶茶水里。
“大人,消息散出去了,”凌风担忧道,“但凶手会上当吗?”
“会。”凌书瑜笃定。
从药物剂量来看,很显然投毒者是准备下死手,且他敢在此关头杀人,想必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所以在确认刘管事死前,凶手定然不会轻易离开。
二次搜查完毕,凌书瑜等人先行离开,在暗处静待凶手自投罗网。
几个时辰流逝,除了送饭菜的小厮,再没有人靠近过院子,而就在众人以为将要竹篮打水一场空时,事情出现了转机。
“干什么的?”守院的护卫拦住雪影问。
“官爷,我来给管事送浣洗好的衣物。”
护卫翻动她手上的衣物,确定没什么可疑物品,才放她进去。
“谁?”刘管事颤抖着声音问道。
“奴婢雪影,来给您送衣物。”
“那你进来吧。”
雪影闻言推门,不动声色地环视四周,照常向刘管事行礼,随后又端着衣物朝衣橱走去。
刘管事瞅她一瘸一拐的走姿,悬着的心又落了些许,遂同往常一般道:“放好了便赶紧出去吧。”
此时的雪影没吭声,刘管事也习惯了她的沉默寡言,故没太当回事。
谁知她却突然从袖中掏出匕首,作势要朝刘管事刺去,就在匕首即将刺中目标时,猛然出现的剑鞘将其一扫在地。
雪影回头,看到了原本躲在帘子后面的凌风,与此同时,房门被人倏地推开。
稍显迟钝的刘管事连忙躲去凌风身后,一手扯着他的衣袍,另一手指着雪影怒骂:“好啊,原来是你!”
面对护卫的包围,雪影并未展露出任何讶异或是恐惧的表情,她早猜到此行不会顺利。
“我平日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害我?”刘管事质问道,“难不成你还在记恨我当初把你抓回来?”
其实雪影来到卫府并不是自愿的。
她出身乡野,因为她爹想供年幼的弟弟读书,便把她卖了换钱。
起初是卖给了乡里年老的员外当侍妾,后来好不容易逃回来,又被她爹卖给了卫府当丫鬟。
这双腿,便是她在卫府试图逃走,而被刘管事命人打断的。
她原先觉得这几处地方都是地狱,可是她偏偏在这儿遇到了对自己最好的人,那人就是秋霜。
只有秋霜会在她被关押时给她送饭,用为数不多的月银给她抓药,送她寓意平安的手编红绳。
雪影曾劝秋霜随自己一同逃跑,但她们二人不同,秋霜舍不下家中病弱的娘亲和年幼的姊妹。
“呵,”雪影冷笑,“你做的坏事又何止这一件?”
“你血口喷人!”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你心里清楚。”她环视四周,最后目光定在凌书瑜身上,“我原来还在怀疑你会不会是个好官,可现在看来,果然也是包庇罪人的贪官。”
“大人乃朝廷命官,岂容你随意污蔑的?”
凌书瑜制止凌风,继而又对雪影说道:“我不知你为何会有如此大的敌意,但空口无凭,我不会为自己辩解。只是事到如今,你若还选择隐瞒实情,才是真的包庇罪犯。”
雪影被他说动,于是将刀尖对准刘管事:“这个人,多次利用职务之便对秋霜行不轨之事,秋霜有了身孕之后,他又将她抛弃,为了保全自己,甚至还害死了秋霜!”
“你胡说!”刘管事仍旧躲在凌风身后,慌张地大声嚷嚷。
谁知凌风却一把扯住他,将他撩倒在地,用剑指着他道:“闭嘴。”
“这些事情你是如何得知?”
受到侵害后,也许是害怕雪影会冲动,所以秋霜没告诉她。
每次雪影问她前一晚去了哪里,她都支支吾吾地搪塞过去,只是渐渐地,她情绪越发低落,有时总莫名红了眼眶,雪影追问,她也只说家里出了变故。
直到那晚,雪影悄悄跟在秋霜身后,目睹她进了刘管事的卧房,又亲耳听到她说自己似乎怀了身孕,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为了秋霜的声誉,雪影没有将事情闹大,而是静静地在屋外守着,后来见秋霜突然跑出来,她便努力拖着残缺的腿脚追上去。
在路过湖边时,她匆匆瞥了一眼,隐约看到湖面泛着波澜,可没有细想便又继续往前找。
可是找了整夜,她都没能找到秋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