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末,亲朋好友忙着迎来送往,单位学校也提倡丰富精神生活,各种文艺活动接二连三地被组织起来,很多以前被废除或者嫌弃的传统技艺也被重新拾了起来。
民间自发组织的,虽然千奇百怪,应接不暇,但最值得期待的,还是那个即将被拉上神坛的春节晚会。
八三年第一届春晚,可谓是草台班子揭竿而起,人数有限,节目短缺,很多还是重复上台的,但也造就了不少永恒的经典,更是打破常规,为以后的精彩纷呈埋下了铺垫。
八四年的第二次就有经验多了,也不用事事请示,临到现场还不确定哪些节目可以上马,哪些是明令禁止的。
节目丰富多彩,表演形式不拘一格,创作人员自然灵感爆发,这也是在这个贫瘠的年代,少有的能够傲视其他时代的产物。
这些虽然值得期待,但跟徐建军也没多大关联,他顶多就是作为一个观众摇旗呐喊。
但偏偏就因为他几年前的肆意妄为,让一切变得捉摸不定。
自从毕业之后,徐建军虽然偶尔回校联络一下感情,跟老师以及留校的同学一起聚聚,但小师妹傅娆还是第一次见。
毕竟两人也就搞联欢会的那段时间接触频繁,之后就是毕业离校。
虽然傅娆也主动找理由做过靠近的动作,但那时候徐建军浪的不着边,在学校的时间实在有限。
时间久了,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就逐渐淡了下来。
说实在,接到她拐了几圈打来的电话,徐建军着实有些意外,问她什么也坚决不在电话里说,非得约到一起面谈。
当看到和傅娆一起出来迎接的那位相貌奇特之人,徐建军多少猜到了今天会面的主题。
“师哥,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的风流倜傥,卓尔不群。”
“傅娆妹妹,你也是花容玉貌乱人眼,风采不减当年啊,哈哈,咱们这么说,弄得跟话本儿里,七老八十的旧人见面一样,徒惹别人笑话,还是随便点,这位是?”
徐建军冲着陈小二明知故问地道。
“鄙人陈赔司,厂的一个小演员,幸会幸会。”
“师哥,陈先生是我姑姑介绍过来的,他听说了你当初在送别晚会上的小品节目,非常感兴趣,就想找你谈谈。”
看着从容应对的徐建军,傅娆有些紧张,其实这件事根本不用她亲自作陪,只需要问清楚
但傅娆却执意要参与进来,她心里是怎么想的,自己都搞不清楚,总之就是不愿意错过这么好与徐建军重新相见的机会。
前两届京大毕业生,出了不少名噪一时的风云人物,就算离校已久,但那里依然留下很多他们的传说。
其中77级的送别晚会,更是被无数人缅怀了无数次,当初的那首民族大团结歌曲,直到现在也是学校晚会必备节目。
而且基本每次傅娆都会参加,这就使得她想忘记某些人某些事,都异常困难。
“是老易跟冯闯表演那个主角和配角吗?”
得到了两人的一致确认,徐建军反而有些麻爪了,八四年春晚,陈小二同志不是应该上他那个经典的吃面条吗,怎么现在因为自己小翅膀的扇动,把经典都给扇没了。
“恕我冒昧地问一句,陈老师是准备用那个节目上春晚吗?”
“哎呀,老师我可当不起,你们都是京大的高材生,前途不可限量,我也就虚度几个年华,本来我们准备的有其他节目,但是编排的时候,刚好遇见傅娆的姑姑傅老师,她向我们推荐您的那个小品。”
“权衡对比之后,我们都觉得您的那个小品节目更加成熟有趣,有更大的发挥空间,比我们自己准备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所以就求到您这儿来了。”
徐建军就差脱口而出,说你们那个吃面条的戏码,也是让人拍案叫绝,话到嘴边赶紧收住。
“年少无知时候的游戏之作,陈老师如果想用,尽管拿去好了,让傅娆跟我说下就行,哪用这么麻烦。”
“那可不行,毕竟要用你的创意,如果我们不声不响地拿过来就用,跟那些恬不知耻的文化小偷有什么区别。”
你陈小二这个时候就有这么高的版权意识,难怪以后会跟总台对簿公堂。
赔司赔司,赢了官司,却赔到死,究竟是赢还是输,真就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
“那现在咱们这也算谈过了,我当着傅娆学妹的面,正式授权给你们,至于你们是照搬着用,还是进行二次创作,悉听尊便。”
虽然傅娆这个漂亮姑娘一开始就跟他说问题不大,陈小二还是没想到徐建军如此好说话,他连报酬什么的都没来得及说,就被他这么轻而易举的同意了。
弄的他有种攒足了劲儿,却没处发力的感觉。
“咱是不是也谈一下费用问题,您觉得给多少合适?”
听了陈小二的话,徐建军笑而不语,傅娆也是同样的表情,徐建军如果在意这个,当初也不会毫不犹豫把那首歌给姑姑让她的学生用了。
送走了心事重重的陈小二,只剩下徐建军和傅娆二人,他们没有急急忙忙地告别,反而重新坐下来。
“我回学校跟老同学聚餐,可是没少听说学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