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经理经理的叫着,拿着在自己看来,远高于本身能力的工资,陆卫东没有沾沾自喜,有的只是如履薄冰。
特别是现在手底下的那些拖家带口的保安,有几个还是自己曾经的战友,人家这么义无反顾的跟着自己,来到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是想搏一个好点的生活。
如果自己把事情办砸了,没有达到老板的预期,那他们这些人只能灰溜溜的离开,陆卫东感觉真到那一步,自己都无颜面对曾经的战友,还有他们勤勤恳恳,不辞辛劳的家属。
去接徐建军的时候,他虽然没有问具体情况,但陆卫东可不敢懈怠,明白再见面肯定是一场必不可少的大考。
所以陆卫东这两天把自己的工作前前后后捋了一遍,除了老板关注的点要了如指掌,老板不会注意的地方,他也不敢放过。
结果见到徐建军,他却不按常理出牌,工作上的事儿只字不提,反而关心起自己家里的情况。
“你媳妇儿跟孩子没有跟过来?那在这边生活适应起来岂不是更难了?有什么不方便就说,咱又不是外人,能解决的我肯定不会推辞。”
“没有,其实去年我才把他们接到京城那边,他们刚刚适应新的环境,我就又跑更远的地方,我媳妇儿还好,孩子腿脚不方便,好不容易安排的学校,认识的新伙伴,实在不合适跟着,所以就只能把他们留下了。”
“哈哈,怪我,弄的你们夫妻分离,父子也是聚少离多。”
“没有老板您提携,我还在老家种地呢,吃饱饭都成问题,更别说给媳妇儿吃穿不愁的日子,给孩子因材施教的教育,这些我以前是想都不敢想,怎么可能怪您呢,我一个月给家里打两次电话,媳妇儿交代最多的就是让我好好干,不能辜负您的期待。”
那些想方设法润到港岛讨生活的人,怀揣着发财梦,只想着当人上人,徐建军也不敢对他们有什么偏见。
但不安分的性格,躁动的灵魂,充斥着意外因素,徐建军这种万事不沾因果的性格,肯定是杜绝使用这种人的。
如果自己手下的员工,出几个名震港岛的悍匪大盗,那他徐建军一世英名尽毁,未来还怎么在这么小的地方和圈子立足。
“他们这边的黑帮没找麻烦吧?”
“有冯先生打招呼,咱们地下停车场也分了一部分区域给他们经营,目前还算配合,就上个月有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在商场闹事,被我们的人制服了,后来被他们头目领走,这事就不了了之。”
“跟这些人打交道要注意,他们可跟咱们国内的地痞流氓不一样,大的帮会动辄十几万人,而且还是合法注册的,跟他们起冲突,会有持续不断的麻烦找过来。”
入乡随俗,该出的钱徐建军不会省,他也不指望陆卫东这些人就能跟本地帮派对着干,能维持基本的秩序,能让大厦里入驻的商户感受到安全感就足够了。
“打听清楚这片的负责人,咱们也不特立独行,按规矩来,不要怕花钱。”
“嗯,冯先生说过这事,我刚来就跟他们接触过,只不过他们帮派最近不太稳定,换了话事人,新上位的有些压不住场子,就有跳脱的不守规矩,遇见这种人我们也没惯着,该出手的时候兄弟们也不会手软,您放我们到这儿,我们也不能只巡逻不出力。”
他们这批人,刚过来的时候,可能会对这边繁华的情况所震撼,会因为自身的贫穷感到自卑。
但适应了环境,了解过状况之后,那种大国小民与生俱来的道义感,以及老祖宗流传下来的智慧,就会在异地发生奇妙的化学反应。
他们会以自身的评判准则总结出一套合理的为人处事方法,并且随着不断的容错而逐渐完善。
“任何行业都有自身的规则需要遵循,如果靠人多就能够横行霸道,肆意妄为,那这个帮会也长久不了,咱们就守好自己底线就行,至于中间如何把握好度,就要靠你自己掂量,不卑不亢,有礼有节,遇事不怕事,反正有我在后面给你撑着呢。”
“明白,对了,还有个情况向您汇报,商厦里面有家品牌服装店,他们老板破产跑路,之前的租金一直拖欠,按说应该清退的,不过最近几个月他们是按时交的,我就有些拿不准该怎么处理,还要您定夺。”
“老板都跑路了,他们是如何维持运营的?租金又是从哪儿来的?”
“他们现在全靠那个店长撑着,我也观察过,那个店生意还算不错,老板跑路也跟店里生意无关,完全是去年瞎投资亏惨了。”
提起去年港岛金融市场的震荡,徐建军也曾推波助澜,是收割参与者之一,之前还没觉得,现在被镰刀砍过的受害者就站到了跟前,他还是有些唏嘘的。
“没有老板还能硬撑着,他们那个店长也是个人才啊。”
“因为之前欠租的时候,我让他们搬离,跟那个店长有过接触,他从拿货到销售,从人员工资到租金,全都是一手抓,我看没有老板他干的更出色。”
说起这个人,陆卫东眼神里透着不加掩饰的欣赏,不像是让徐建军评判的,倒像是向他举荐人才一样。
“而且他还是我们大陆人,七几年才过来这边的,店里那些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