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怕耽误时间,徐建军也就没有画蛇添足,把车停在外面,而是直接开到家属区。
轻按两声喇叭,没一会儿,早就打扮好的廖芸匆匆下楼,水洗牛仔裤配紫色格子衬衫,落落大方,又尽显青春活力,见长辈的不二之选。
轻车熟路的在副驾驶位置坐好,廖芸就忍不住吐槽道。
“都等你半天了,再不来我光吃水果都吃饱了,晚上也不用吃饭了,哎,我发现最近已经开始胖了,都怨你,换着花样买的全是我喜欢吃的东西。”
“廖女士,我可以送,但你可以选择不吃啊,咳,注意点形象啊,哪有淑女撩起衬衫看自己小肚子的。”
徐建军刚发动汽车,还没来得及挂挡出发,就见廖芸撩起衬衣下摆,观察是否隆起的小腹,忍不住提醒了她一下。
“咱们还没有办完婚礼,你就开始嫌弃我了是不,那等我大着肚子,走路像鸭子的时候,你是不是更不待见我了,你躲什么,亲一下嘛。”
廖芸嘴上说的怕徐建军嫌弃,但是就现在这家伙宠自己的劲头,显然不会出现那种情况,也就是他们情侣间的打情骂俏罢了。
心情愉悦之下,直接从副驾驶位置凑到徐建军脸庞要亲亲,结果被他用手推着脑袋拒绝了,但是眼睛却眨巴眨巴的抛媚眼,这样廖芸就更来劲了,掰开徐建军大手,捧着他脸狠狠的亲了一口。
完了像一个打了胜仗的将军一样,全身而退,很是嚣张的吩咐道。
“小军子,开车回家。”
“姐在呢。”
“咦,你今天脑袋烧掉了?我以前让你喊姐姐,你可从来不搭理我的,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他是在喊我,你好啊,小芸。”
廖芸的疑问很快的就得到了解答,车后座,徐淑芳说完话,已经是笑得花枝乱颤,她实在是没想到,一向端庄大方的准弟妹,只有弟弟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这么好笑。
廖芸一声惊叫,扭头看向后面,见到是大姐,她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就像熟透了的大苹果。
最后只是弱弱的打了个招呼,就把头埋在胸前不说话了。
真正是调皮一次,内向一整年,往后见到徐淑芳,她肯定不会这么活泼了。
徐建军见廖芸尴尬的开始用脚抠房子了,伸手拍了拍她脑袋,岔开话题道。
“我让老宋准备的流水席,给咱们婚宴打个样,今天刚好借着大姑过来的机会,全家人先尝尝对不对胃口,你今天有口福了。”
“哦。”
廖芸淡淡的应了声,然后推开徐建军跟哄孩子一样的手上动作,目视前方,表情凝重,仿佛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
“大姐,你小时候还见过大姑,记不记得她样子?”
“都那么久了,现在如果在大街上遇到,肯定是认不出来的,还是建军你面子大,我们几个结婚的时候,也给大姑写信了,可最终都没有来,到你这儿,提前回来给你帮忙了。”
“听老徐说,大姑跟姑父也就这两年才退居二线,以前忙着为国家搞建设,顾大家而舍小家,不是都流行这样嘛。”
徐淑芳就是从国营大厂出来的,自然清楚这其中的道道,闻言不屑的撇了撇嘴。
“说的好听罢了,还不是争权夺利那一套,人越多的厂子,拉帮结派越严重,他们斗的死去活来,受罪的还是普通工人。”
“姐,现在的厂里也有这种现象吗?”
“也有,不过没有那么严重,我们厂是区里的创汇大户,高层们都重视,上次新领导折腾那一下,可把区里给吓坏了,生怕再出什么乱子,已经明令禁止他随便插手厂里的事情,我们现在跟区里直管差不多,老武现在不知道多开心。”
没有了街道的制衡,武学义在厂里说一不二,他当然乐见其成,干劲十足。
听他们姐弟俩聊天,似乎已经忘了刚刚那一幕,廖芸脸色终于恢复了正常。
不过她还不好意思扭头跟徐淑芳说话,只能气鼓鼓的瞪徐建军。
这家伙也不知道提前跟自己打招呼,就那么看着自己出丑,真是丢死人了,回头一定给他点颜色瞧瞧。
“那肖书记岂不是很没面子,工作都不好开展了?”
“上次出了那么大的事儿,到最后收拾烂摊子的时候,他这个主要责任人,却没有拿出应有的担当,直接把责任甩给我们厂里,让老武跑到小日子去跟人家渠道商解释情况,他把事情办成那样,还有几个人服他,愿意听他指挥,估计很快就待不下去了。”
徐淑芳知道弟弟跟日方贸易公司有关联,但具体是什么情况,徐建军不说,她也不会多问。
“政府官员,最忌讳朝令夕改,如果一上台就急于否定前任留下来的规则,忙着建立自己的权威,很可能偷鸡不成蚀把米,希望经过这次打击,这位年轻的肖主任,别一蹶不振。”
“你这典型的猫哭耗子假慈悲,他死不死的关咱什么事儿,没有他捣乱,日子也能过的舒坦点,廖芸,怎么不吭声了,我听军子说你们前段时间还拍了好多结婚照,洗出来了没?有空带姐看看。”
“因为用的彩色胶片,我们照的还多,人家没有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