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李胖胖想不起,就是群臣也在回忆。
毕竟那天魏王探望太子,太子是公开出迎的,大家都看到两人在宫外有所交谈。
一派友好之象。
没见两人有什么争执的啊。
程知节跟李靖可不想听这些,他们恼怒魏王横插一脚,耽误他们的事。
太子一句话,他们就能坦然的回到席位去坐着,哪里还用像受审一样,在这大殿中间站着。
浑身都跟针扎一样,感觉到处都是有人在戏谑看着他。
我们好歹是国公,真以为像太子说的真不要脸的吗?
“看来魏王的记性,是真的不好啊。”
“孤也不追问你是不是选择性遗忘了。”
李承乾平淡的说道:“今日,孤再给你提个醒。”
李泰还在彷徨,绞尽脑汁回忆,到底什么忘了。
“在东宫里,关起门来,你叫孤一声皇兄,一声大哥,孤不挑你的理,应你便是。”
“但在这太极殿上,大朝议之时,如此隆重正式的场合,你还旁若无人一样称孤为皇兄。”
李承乾的语气逐渐严厉,“看似亲近,实则目无尊卑,视孤威严如无物。”
“先前就训斥过你,你是亲王,本不该参加朝议,没有资格说话。”
“但你不识好歹,不懂分寸,无视朝廷法度,公然在群臣面前叫嚣。”
“仗着陛下的宠爱,你是一点规矩都没了。”
“就冲着刚才的话,孤治你个大不敬之罪,也是你咎由自取!”
李胖胖迷茫了。
他心里一股强烈的委屈,涌上了心头。
群臣当前,父皇眼皮子低下,这个瘸子两次骂他了。
他的尊严受到了侮辱,面子更是受到践踏。
看看群臣的目光,他羞愤的想要钻进地里。
他堂堂魏王,陛下嫡次子,在朝上这样被训斥,情何以堪。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李靖偏过头不看,程知节却是看的津津有味。
既然没办法了事,那就看看热闹。
蠢猪一样的魏王。
本来上殿朝议,就引起许多人的不满,你魏王有什么资格站在这大朝议的正式场合上。
陛下特许,那就不说了。
天下是陛下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但你魏王既然站在这里,那就该明白一个道理。
没有资格进殿,陛下特许资格,那就要懂得安分守己,要有自知之明。
多听多看少说,保持适当的存在感,让群臣挑不出毛病来找你麻烦。
等到陛下点你问你的时候,你规规矩矩,有礼有节的回答,群臣也不会说什么。
这样,不至于让自己难堪,也不会让陛下为难。
可自从朝议开始。
他魏王都干了什么。
迫不及待的想要表现自己,被太子叱骂一顿后,还不思悔改。
此刻又想站出来进行所谓的求情。
什么心思,在场谁不知?
大家都心知肚明,不点破而已。
但你求情就求情,为什么非要牵扯到太子?
说太子言语温和委婉一点,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魏王在指责太子煽动国公闹事啊?
你一个亲王,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种暗示指摘太子的话来,顺带着求情不成,还把三个国公给得罪了。
想死是不是?
纵然太子念及亲情不说,你看有没有人站出来收拾你。
魏王还要感谢太子,没给其他人说话的机会,就说了你一个大不敬。
换了魏征上来,今天魏王不死要也脱层皮。
李二都护不住,群臣说的。
再者说,李靖,程知节需要你特么魏王求情啊?
一个蠢猪搅屎棍罢了。
“父皇!”
“呜呜呜!”
出乎意料。
李胖胖心态崩了,道心碎了。
在这刻,他似乎是感受到无数看他出丑丢脸的目光投来。
心里的委屈绷不住,带着哭腔,朝李二喊道,想要找靠山为他说理。
李二绷着个脸,其实比李胖胖还要难看。
双手抓住扶手,到现在都没有松开。
可见他心里处在什么状态。
“怎么还哭了啊。”
“哎。”
无数大臣摇头,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在大朝议上被太子几句话就说的流娘们眼泪。
这魏王还想夺嫡?
他配嘛?
“哭!?”
“给孤把马尿收回去。”
李承乾怒声骂道:“你是大唐亲王,陛下嫡次子,作这妇人之态。”
“你丢孤的脸,更是丢陛下的脸。”
李二再也忍不住,咬牙喝止道:“承乾,够了!”
“请陛下称太子!”
李承乾语气平静,不高不低,没有第一次的歇斯底里的怒吼,只是叙述一个事实的平淡语气,提醒李二。
但恰恰是这平淡语气,让李二的气血直冲脑门。
“太子!”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适可而止,见好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