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别不对,她就生来不配。
没有谁会甘心。
那并不是过眼就散的云烟,而是死死烙在身上的烙印。
旁人轻飘飘的一句与过去和解,不过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所以陆南亭没有说话,只是放下戒指盒,轻轻握住了顾兰溪放在膝头那只手。
时隔多年,顾兰溪说起这些,就像在说陌生人的故事。
但她和陆南亭已经很久不曾独处,她也从未在他面前讲过这些,是以每说几句,就会停下来整理一下思绪。
“我爸妈当年是自由恋爱,他们相识在校园里,从校服到婚纱,年轻时也曾羡煞旁人,哪怕我外公外婆坚决不同意她嫁个这么远的外地人,她依然坚决的嫁了。”
江浙沪独生女大多不会远嫁,当年她妈妈这个决定一出来,据说外家就跟她断绝了关系。
从小到大,她就没见过那边的人。
这些事都是她妈妈临死前那天晚上,拉着她的手,跟她说的。
那是来自母亲最后的温柔,对她来讲,也是足以影响她一生的转折点。
“我爸妈在江南开了一家鞋厂,我才七个月的时候,就被送回了老家。阿爷阿嫲不希望我牵扯爸妈过多的精力,影响他们生弟弟,我爸爸这么做,却只是为了利用我妈对我的感情,打算两步走,先把我送回来,再想办法把我妈也送回来,因为那时,他已经在外面有了人,那个女人,给他生了个儿子,只比我小半岁。”
这样的事情,豪门圈里实在太多了,陆南亭从小到大听说过的还有见过的,数不胜数。
他那些同学,有不少都曾为私生子产生过困扰。
不过他们更在意的是私生子出现以后,会对财产分配产生怎样的影响,而不是父爱母爱该怎么分配。
但显然,顾兰溪一直以来,最介意的,是后者。
说明那素未谋面的岳父,也不是个多么能干的人。
至少他拥有的财富,还不能让人保持理性。
陆南亭在心里拼命d完这人,感觉心头出了口恶气,才平稳心绪,继续问她:“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