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

李默站在拐角处抬头看向巨大的油画像。

这位女士有着和露易丝相同的发色，除了她的眼睛并非也是银灰色以外，不管是外貌特征和气质都几乎相近。

她便是露易丝的母亲吧？

“伯爵夫人是一位慈爱的女神。”

勒柏斯怀念着，“那时候我还不是雷德家族总管，还是夫人身边的一位佣人的时候，她总是会仁慈的去往贫民的住所发放衣服和食物。虽然夫人小时候并不是家族里面受宠的孩子，但夫人一直都过得很开心，而我也是被夫人的见识和伟大的胸襟感染，发誓一生追随她的脚步，为了她的愿望而拼搏。”

李默斜视一眼，大致判断出勒柏斯和露易丝母亲的年龄差。

三十五吧？

至少……

收回目光继续仰望着女士的遗像，想着露易丝今晚上的生日宴会会不会高兴？

旁边的勒柏斯此时看向李默，有趣的透露，“至少大小姐不仅外貌和气质像夫人，而且她的行为和想法也很相似。”

“哦？”

李默好奇的看去，发现对方笑呵呵的模样。

然而，听着这位前辈告诉自己，“夫人当初也是选择了这位几百年没有结婚对象的边陲伯爵，其实当时夫人家族所选择的联姻对象是欧莱卡斯，也就是老爷派系的对立派系……”

李默无言以对的试探性问了一句，“也像她这样这么大胆？”

“这倒没有……”老奸巨猾的勒柏斯哈哈一笑，转而神情忧伤，“只不过她一气之下就偷跑到了白镜城定居了，然后去参加当时的镜湖书友会，我们的夫人那时候还是一位热衷写小说的幼稚女孩，也是在聚会上认识了做为投资方的老爷。”

额。

李默立马想象到两人相遇的画面，闭上眼满是尴尬，转而想到自己和露易丝第一次见面，心底满是对露易丝语言刺激人的无言以对。

如果当时她好声好气的话，自己也许也不会上头吧？

不过，自己好像上当了。

明白勒柏斯笑容来源的李默无语的瞅着，忽然对他最开始在自己心里睿智的形象多了一丝幼稚，只好继续保持着尴尬的笑容掩饰自己的无语。

谁让他刚才的话语确实诱导了自己？

还真的是完全理解不了这群老人。

李默转而听着勒柏斯继续的话。

“老爷和夫人的关系属于作者和粉丝，老爷那时候有去阅读过夫人的作品，在此之前的时候他就有专门收集过夫人的故事集。

也是书友会以后，老爷才开始慢慢和夫人从感情上的升温，并且在确定关系结婚以后，老爷还是和最开始那样崇拜夫人……”

年迈的勒柏斯抬起头看向遗像，遗憾的说，“只是很可惜，失去了夫人以后，老爷他也失去了灵魂，注意力也全都转移到了大小姐身上，如果不是卡达尔那哥布林利用灵魂和恶魔交易打开了地狱之门，大小姐也不会这么着急，很有可能和夫人一样慢慢和你培养感情吧？”

“……”

李默没有回应，而是看着他的仰望目光陷入沉思。

他的眼中流露着别样的情感。

那个眼神就像是自己得知了雪莱妮结局时的情感。

“那夫人她看起来才华横溢，现在应该还有人对她神话的追求不是吗。”

这句话顺口而出，仿佛是在安慰。

回神的勒柏斯诧异的看向年轻的面容，瞧着他那眼眸之中没有透彻明光的暗瞳，心底一暖，苍老的脸上仿佛年轻了不少，重新仰望着露易丝母亲的遗像喃喃。

“是的，她的作品在知识协会的授予下得到了很高的嘉奖。”

李默仰头最后看了眼这位母亲的微笑，转身沿着楼梯铺设的地毯走向大堂内，“那真是一个很好的故事结局，尽管有些喜爱她作品的粉丝永远得不到亲笔签名，但最起码她的身影永远的活在了作品里，以不至于彻底腐朽和遗忘。”

勒柏斯听后满是笑意，转身跟在这位替代了老爷、大小姐的贵族少年，一边赞美着，“我现在同意大小姐对你的看法了，她说你是个错过就不会再相遇的天使，我想，她是对的。”

“那不过是青春少女的臆想，她怎么确定我是天使而不是引人坠入深渊的恶魔？”

李默好笑的盯着忙碌的佣人们。

她们飞快的在整个大堂内整理和摆放着桌子、桌布、银器和花，有的则拿着拖把和桶在巨大的大堂内清理黄石玉切割而成的地板。

一股兰花的芬芳在顺着水桶里弥漫四周。

站在大堂内的李默正舒适的感受着这一切，看着二十多位在大堂内忙活的佣人，好奇的侧过身看向正在楼梯、拐角、二楼阳台忙活的仆人，下意识感叹一声，“上次去奥斯堡时都未曾见过准备时候的忙碌，现在看到了不禁好奇你们这些伯爵城堡究竟有多少佣人和女仆。”

佣人指的是雇佣关系，也有特殊技能的工人存在，比如厨师、木匠、画师等等，有的也会被安排到女仆的岗位，但和真正的女仆有雇佣关系的区别。

而女仆则是买断终身制，属于主仆、主臣关系，基本上是不可能会离开雇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