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先沉寂了几秒,沈娥突然爆发,扯着嗓子哭喊,“爸,不是我非要闹,实在是澜兰要被老五逼死了,今天老五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否则我和萧家绝不善罢甘休。”
说着便拉了萧启一把。
萧启站起身,神色凝重,“爸,我就澜兰一个女儿,自小当眼睛珠子疼,她就算真做错什么,也不至于被自己的亲舅舅吊上飞机,您说是吧?”
“说的没错。”沈渊帮着附和,“小孩子间的打闹就让她们自己解决,老五直接把暗卫调去包围学校还打伤了老师,这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这让外面的人怎么看我们沈家?”
沈谦战术性端茶,不发表意见。
沈庄不置可否,转头看向三房,“老五,你说。”
沈让也是条硬汉,挺直鲜血淋淋的后背,掷地有声,“爸,我没错!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我就枝枝一个女儿,谁胆敢再欺负我女儿,我血洗他全族!”
“你!”萧启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平时乐呵呵的沈让这么狂,他们刚说萧家不会善罢甘休,他直接来个血洗全族。
“砰!”沈娥哪受得了这样的气,拍桌指着沈让大骂,“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当初要不是你瞎了眼,爸差点搭上一条命!你对得起我们吗?”
沈让拳头紧握,他这一生唯独这件事永远愧对父亲。
沈眠枝不忍沈让独自承受这些,偷偷牵起他的手。
掌心的温暖蔓延到了心房,沈让眼角湿润,紧紧回握。
他正欲开口,沈娇挺身而出,“老黄历的事了,爸都没提,你一天到晚嘴碎做什么?”
沈娥抬着下巴,“有你什么事?”
沈娇双手抱胸,“我是沈家的女儿自然有我的事,沈让是我哥,枝枝是我侄女,你说这里有没有我的事?”
沈谦淡淡放下茶杯,“阿娇,我们是一家人。”
沈娇最看不惯沈谦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故意刺激他,“怎么?南湾的烂摊子解决了?还是明天你就要上任议员长了?你们二房丢了这么多人我们哪次没包容?怎么五哥派几个人去学校就被你们说的十恶不赦?”
沈谦气得脸色铁青。
还得是娇女王,姜花衫默默给沈娇点了个赞。
沈娇转头看向沈庄,“爸,这件事还有争议吗?萧澜兰处心积虑栽赃枝枝,枝枝要是被认定精神失常,她这辈子就毁了。为人父母,谁能忍受自己的孩子受这种委屈?”
“你胡说!”沈娥情绪失控,指着沈眠枝,“明明是她自己脑子有问题!澜兰只是不小心泄露了她的秘密。”说着,又看向沈庄,“爸,枝枝有病老五也不提,谁知道他藏着掖着安的什么心思?他们……”
“我没病!”沈眠枝看着沈庄,神情坚定,“爷爷,是姑姑冤枉我。”
沈娥早有准备,回头从手提包里拿出两沓资料对着沈眠枝甩了过去,“这是什么?还敢狡辩?”
沈让大怒,正准备反击,沈眠枝往前一步,“姑姑有没有听说过,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
“哈?”沈娥被气笑了,指着她的鼻子,“这么说你是天才咯?”
沈眠枝转头看向沈庄,“爷爷,我从很小开始就觉得自己跟别人不一样,我……”
姜花衫抬眸,看着沈眠枝的侧脸。
要跟他们说你的经历吗?不行呀,没有人能感同身受,因为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两片相同的叶子。
沈眠枝顿了顿,咽下喉间的哽塞,“我自小就过目不忘,不管是数字文字,还是见过的人,只要我看过一眼哪怕再过十年我依然记得。就是因为脑子里有太多存储影像,让我以为自己是不是精神出了问题?所以我才请求爸爸暂时隐瞒。”
“一派胡言。”沈娥哪能允许沈眠枝自辩,言辞犀利,“你现在连老爷子都敢唬弄,看来是撒谎成性。”
沈眠枝直视沈娥,“八年前,姑姑来沈园贺岁,那天你穿的是白金团丝裘袄,头上带着月光东珠,指甲画了梅花,你把我推倒在地,指着我的鼻子说,‘别以为在这个家会有人给你出头,你最好安分点,不然连你爸爸也会一起被赶出沈园’。”
沈娥脸色微变。
说了那么多其实就是为了把当年的事说出来。
沈眠枝面容平静,把当年所有人的穿着,甚至是沈园几十个阿姨的打扮都说了一遍。
姜花衫看着她的侧脸,心道还真是不一样了。
说这些,不过是为了证明她揭露沈娥的真实性,连每个人的口红色调都记得,又怎么会记错一句恐吓的话呢?
沈让看着沈眠枝单薄的背脊,四十岁的男人湿红了眼眶。
他实在不敢想象,这八年,女儿是怎么过来的?他一直惋惜女儿不争不抢性格懦弱,他只想着接受包容,但却从没想过追根溯源。
沈娇听后怒不可遏,“你是不是丧心病狂,你怎么能对一个孩子说这种话呢?”
她原来以为沈娥只是刻薄,没想到心思如此歹毒。
所有人的目光变得异样,尤其是小一辈。
沈娥硬着头皮解释,“她撒谎,我的确曾经不小心泄露了老五家的事,可是也仅此而已,我没有威胁过她,澜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