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宴厅的灯火辉煌,美人谈笑酒气飘香。
嘉宾们或西装革履,或珠光宝气穿梭在觥筹交错的名利场。
之前还在包间放浪形骸的金湾官们此刻完全判若两人,个个穿着严肃保守的套装礼服,举手抬足间都是一板一眼。
严梅婷的演技更是精湛,偶尔有人上前敬酒,她都只以白开水回敬,还要装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说自己不会喝酒。
姚歌坐在专属包间里,身后是一副巨幕监控,宴厅里所有人的一言一行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罗神父到了吗?”
她手里端了一只香槟,略带享受一一扫过屏幕里的每个细节。
身边的特助立马拿出手机,“罗神父半个小时前已经抵达了酒店,他的助理说神父参加宴会之前还有场信徒会,可能会迟到半个小时。”
在酒店开信徒会?
还真是身体力行的引导。
姚歌嗤笑了一声,晃动手里的香槟,“白家那位呢?”
特助,“那位先生也已经准备好了,到时候会准时出席。”
姚歌指尖一顿,眼里的光变得幽暗,“那个野种呢?到哪了?”
特助表情有些微妙,“五分钟前已经跟阿灵少爷打电话确认了,应该快到了。”
闻言,姚歌略有深意扫向特助,“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特助有些犹豫,“夫人,阿灵少爷毕竟代表了沈家的颜面,这么做要是让先生和老爷子知道了,只怕……”
“怕什么?!”姚歌瞬间变脸,指尖死死抓着手里的玻璃杯,“只要能帮沈谦拿下金湾的支持率,你以为他会在乎一个野种的死活?至于老爷子,他在A国是能一手遮天,但A国之外,他老人家说的也不算。”
特助看着姚歌一秒变扭曲的脸,也不敢再质疑。
姚歌语气不善,“那个野种可没那么好骗,你到时候机灵点别出岔子了。”
特助点头,“是,夫人。”
姚歌闭了闭眼,长舒了一口气,忽地脸上又端起优雅的笑,“走吧,是时候出去招待客人了。”
“……”特助低头,默默跟上。
*
“就这?”
姜花衫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礼裙站在宴厅门口张望,因为额头有伤特意没有上妆,好在她这张脸浓艳相宜,哪怕不化妆也撑得起身上的礼裙。
沈归灵递上邀请函,侧身看着她,“你先过来,我们一起进去。”
少年一身剪裁得体的笔挺西装,宽肩窄腰,就是一个背影都引得厅外等待入场的宾客驻足回望。
姜花衫乖乖走到沈归灵身边,她刚刚仔细观察了,这里的安防比之前参加的宴会规格高许多,从现场安保人员的眼神和气势,姜花衫推断他们应该不是酒店保安,而是专业保镖。
“对不起贵宾,您的邀请函只有一张,按规矩只能您一个人进去。”
负责接待的美女反复确认了沈归灵的身份后,直接拦下了姜花衫和雷行。
不等沈归灵说话,姜花衫先发制人,“沈龟灵,要不这样,你把你的邀请函给我,让我先进去。你后妈为了找茬一定舍不得你在外面逍遥快活。”
沈归灵当作没听见,转头看向雷行,雷行会意,转身走到角落打电话。
姜花衫慢悠悠半倾身子,在他耳边嘀咕,“你没告诉你后妈我要来?”
沈归灵感觉耳朵痒痒的,微微躲开,正好看见姚歌脸色阴沉从宴厅里走了出来。
他立马笑了笑,低下头轻声道,“现在说也不迟。”
姚歌是这场宴会的主办人,她的出现立马引起了一阵骚动,美女接待见状连忙从接待区走了出来。
“夫人。”
姚歌先扫了沈归灵一眼,等转到姜花衫时脸上的笑容毫无破绽,“衫衫,你怎么来了?”
三年时间已经足够教会姚歌该怎么对待姜花衫。
当年夜宴,姜花衫跟萧澜兰发生冲突,老爷子竟将亲生女儿逐出沈园,即便二房后来为沈娥说尽好话也无济于事,到现在沈娥还是沈家的边缘人物,就连进家族群的资格都没有。
姜花衫挂着一眼假的假笑,“大伯母不欢迎我?”
姚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哪里的话?不过今晚宴会邀请的都是些长辈,我是怕你无聊。”
姜花衫,“大伯母多虑了,我要是无聊肯定会自己找事玩的。”
姚歌嘴角抽搐,低声商量,“衫衫啊,今天的晚宴对你大伯,不!是对沈家来说至关重要,就算大伯母请你帮忙,你可千万别胡闹。”
说胡闹已经是客气了,三年来,姜花衫一不高兴就发疯,随时随地让人下不来台,沈家人都被她整的有阴影了。
但最邪门的还是老爷子,就跟猪油蒙了心似的,纵她个无法无天。
“我懂我懂。”姜花衫一副好说话的样子,“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姚歌一百个不放心,但祸坨子都已经到门口了,要不让她进去说不定闹的更大。
权衡再三,姚歌笑着从迎宾花篮里拿了一只花环替她戴上。
“行吧,去玩吧。”
“谢谢大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