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人进来,那萧澜兰还怎么裸奔?
姜花衫有点生气了,斜眼看着眼前芝兰玉树的冷月,这狗东西生来就喜欢跟她作对吗?
眼前的局面不可谓不惨烈,沈家两个姑娘,一个衣不蔽体,一个衣衫褴褛,另外两个也是惨不忍睹。
沈兰晞眉头微蹙,清冷的目光,“怎么回事?”
作恶的两个女生瑟瑟看向萧澜兰,她们敢这么嚣张无非是相信萧澜兰会给她们兜底。
萧澜兰死死抱着膝盖,虽然沈兰晞是她的堂兄,但毕竟也是异性,眼前的窘迫让她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怎么回事?”姜花衫抓住机会,蹭得一下跳起,指着萧澜兰。
“那还得多亏了沈兰晞你临时换舞伴,萧澜兰气不过找人教训我。她让我在这池里裸泳,我不愿意,她们就一起欺负我。”
沈兰晞眼皮跳了跳。
姜花衫跳起来的时候就像一团拟人形态的白玉丸子,眼下她虽未成形,但璞玉终究不会湮灭于未经雕琢,她说自己没胸没屁股没皮没脸才是对自己最大的误解。
“沈兰晞!你……”
话说一半,姜花衫的脸就被罩住了,下一秒冷冽静谧的雪松香扑面而来,这冰雪初融的味道熟悉又陌生。
她愣了愣,扒开罩在头上的黑色西装,神情复杂。
沈兰晞,“把衣服穿好,下次要敢在公众场合随意扒衣服,我会请爷爷好好教你规矩。”
“……”姜花衫被气笑了,撇开脸懒得看他。
沈兰晞这个人最是教条主义,在某些事上刻板的不像话,他把沈家的荣誉看得比命还重,萧澜兰与沈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有他在,让萧澜兰裸奔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兰晞哥,你别听姜花衫胡说八道,我不过就是和她闲聊几句,是她忽然发疯。兰晞哥,让人拿件衣服来好不好?我这样会让外面的人看萧家和沈家笑话的。”
萧澜兰见沈兰晞竟然屈尊降贵脱衣裳给姜花衫心下彻底慌了,为免姜花衫挑拨离间她故意搬出萧家和沈家说事。
“高止,叫几个嘴巴严实的阿姨过来。”
沈兰晞又怎会看不出萧澜兰的心思?不过是为了大局暂时不想跟她计较罢了。
傅绥尔气急,冲上前与沈兰晞理论,“兰晞哥,你竟然帮萧澜兰?!”
沈兰晞目光淡淡,“这件事等宴会结束了再处理,你们都先回去冷静一下。”
傅绥尔,“冷静个屁啊!兰晞哥,你让萧澜兰现在回去,她休息好了一定会想方设法反咬我们的,要处理就现在处理,不然对我们不公平!”
沈兰晞眼眸微黯,面无表情看着傅绥尔。
傅绥尔哪敢跟沈兰晞叫板,心虚低下头,“对不起兰晞哥,我不是说你是屁,我是太着急了。”
沈兰晞侧头看向姜花衫,但姜花衫一直撇着头,正眼都不看他,这个角度,她脖颈上那道红痕显得愈发触目惊心。
“……”
沈兰晞眸光微沉,转头看向两位女生。若是平时能得沈家太子一眼两人一定高兴坏了,但此刻,她们巴不得自己透明,沈兰晞目光看过来的时候,两人吓得直打哆嗦。
*
偏厅的茶室里。
褐色的茶叶沿着茶汤波纹旋转,正圆的圈纹越扩越慢,最后几乎趋于平静。
沈清予看着手中的茶盏,眼中情绪莫名难辨。
他抬头,终于鼓起勇气问道,“爷爷,您为什么要选兰晞哥做家主?我不可以吗?”
沈庄眼中亮起细细的光,来不及捕捉又湮灭于眼底。
他摇头,“是,你不可以。”
沈清予眉眼锐利的几分,“我到底哪里比不过沈兰晞?”
沈庄失笑,“不选你,不是因为你比兰晞差,而是因为他比你适合,仅此而已。”
沈清予不解。
沈庄,“清予,你明白一家之主的责任吗?兰晞八岁离家,在清虚观一住就是七年,这个中辛酸和不易远非常人能比。兰晞淡漠自持,随时都能保持客观冷静,是天生的权谋者。但你不同,你爱憎分明热烈似骄阳,若要你为了家族背叛自己的信仰会比杀了你还难受,所以你更适合去建造自己的帝国,做沈家盾。”
沈清予眼中的锐利一瞬间被击碎。
沈庄,“清予,你们在爷爷心中都是独一无二的,只有你们各司其职各尽其责,沈家的荣耀才能得以延续。”
沈清予垂眸,一口喝尽手中的温茶。
“我知道了,爷爷。”
他放下茶杯,伸手接过沈庄手里的金卡,“那我要成立自己的商业帝国,在那,我说的算。”
沈兰晞那傻逼休想收复他,他归顺的是爷爷悉心维护的沈家。
“叩叩——”
“爷爷。”
这边爷孙俩气氛刚缓和一点,沈归灵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
沈庄略有些意外,“进来。”
话落,沈归灵推门而入。
趁着这几步路的空隙,沈清予将卡塞进了西装的内衬里,
沈庄指了指右手边的圈椅,面带微笑,“阿灵?你怎么过来了?”
沈归灵,“有件事觉得不妥,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