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好教周玉臣看清他的委屈:“您说,咱们还能回去吗?”
纪察司,这个独立于司礼监的衙署,早已经被周玉臣梳理得明白妥当,谁来接手都是现成的功业。而勒索宫人孝敬,监听内宫流言……这些事,周玉臣不屑于做,可有的是人争着做。
即使能回来,纪察司也不会再有他们的位置。
周玉臣没有马上回答,她转目去,细细审视京都。
高墙围造,千层青砖垒造;翠盖如团,万株绿树倚就。这座城池,装载着天底下所有人的仰渴和欲望。它像一只装满了荣华富贵的匣子,人人都想要跻身其中,哪怕骨血成泥、青丝成霜。
周玉臣自幼浸养于奢贵中,但每每见京都的锦绣华气,总觉震然慑目。
她知道,那撼目的不是隆然富贵。
双腿一夹马肚,周玉臣率先策马而出,低声笑道:“若是回不去,那便回不去吧!”
马蹄声惊起了几只晨鸦,在晨光熹微中发出“哇—哇—”的叫声。
金不换苦着脸,打马紧跟而上:“唉,小人跟定了您!只得刀山火海都跟您去啦!”
周燕官在轿子里,兴致勃勃地擦拭着宝剑,脸上带着亢奋和激动。
然而。
这份亢奋激动,并没有持续很久。
当他们刚刚抵达第一个驿站时,京中再次督促周玉臣一行人加速北上,不许逗留。
因为,在蔑里干两员大将的强攻下——
燕州失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