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星一进房间就要下跪认错。
那半跪在空中的膝盖赫然停下,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难道说自家主子已经厉害到可以复活死人了?
月星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沈言似乎已经兴尽,看到月星来了后转身离开,最后留下一句:
“办事不错。”
月星听到这句话双腿瞬间没了支撑力,一个“噗通”倒在地上。
她也不是心理素质差,而是在南琉国——不!是在这天下,没有一个人能面对这样的情景还能完好地站着。
她不觉得沈言是以为这件事是多亏了自己,而是觉得沈言似乎在警告自己。
沈言的表情是最难猜的,跟了他这么久月星还是第一次这样难猜他的意思。
不过好在暂时是不用死了!
按照她的猜想,自己从进门到现在,应该已经是堆白骨了。
看着床上的人,她从方才跪着的姿势转换成舒服的睡姿。
月星一下子火气就上来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竟能让王爷将你死而复生?”
暮晚知道哪怕月星也只是一个奴婢,可是她也是灵力较高的奴婢,自己还是要任她差遣。
可是说到底,这个阎王府只有一个主人——沈言。
她没有必要讨好这个被吓得腿软的人,更没有必要回答她那莫名其妙的问题。
见暮晚没有回答自己,反而盖上了被子闭上双眼。
月星的火气更盛,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平日里和自己说话声音都要颤抖的人,现在竟敢这样无视自己。
方才被吓得软了的双腿突然有了劲儿,走上去就掀开了暮晚的被子。
暮晚无奈只好疲惫地睁开双眼。
在原主回忆里,这个月星在沈言那里一直都是卑躬屈膝的。
但是她对待暮晚这些下等奴才就摆上架子了,动辄打骂,大家也都习以为常。
毕竟谁也不想得罪这个看似在王爷面前得脸的人。
若是被她轻易杀了,王爷根本不会在意自己府上少了个低贱的奴婢。
可是现在不同了。
“月星姑娘,我现在身体很不舒服。”
月星以为暮晚是向自己低头,语气更盛了:
“哼!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藐视我吗?”
“我想月星姑娘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方才与王爷已经达成了交易,若是你让我有什么意外,恐怕王爷是要怪罪的。”
果然,此话一出月星就愣在原地。
暮晚还忍不住加了句:
“王爷怪罪下来你又该腿软了。”
暮晚上一世虽然饱受组织上的折磨,可是她是组织里最好的杀手。
自然不会有人这样欺负自己,她又怎么忍受得了被欺负。
而月星被暮晚说得又气又恼,她何时在这种低等下人面前难堪过?
或许是在沈言那里受气多了,月星总想在比自己低等的奴婢身上找些优越感。
可是眼下自己却这样受辱,她不甘心。
就算再不甘她也不会蠢到真的会这样光明正大地对暮晚下手。
最后留下一句:
“走着瞧!”
就转身离开。
暮晚不耐烦地拉上被子盖满全身道:
“记得把门带上!被风吹着凉了我很容易死的。”
“砰”的一声,门确实被关上了。
暮晚安心地闭上双眼,终于可以好好睡一下了。
虽然自己已经睡了三天,可是这三天都在做梦,醒来还是这样累。
她只恨不得将一切抛掷脑后,舒舒服服地睡上个十天半个月。
可是这床实在太硬了,被子又薄又冰,盖起来实在是不舒服。
但是眼下她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也没力气折腾了,还是先好好睡一觉吧!
燕王府前厅的高台上,沈言被阳光的阴影遮住脸。
只看得见修长的手指正在玩弄着手中的杯子。
而他头顶照射下来的阳光还能看见一些细小的微尘。
高台下的人——莫殇,也就是沈言的另一个高等侍卫。
他和月星一样都是沈言的贴身侍卫,两人待遇也都差不多,武力值也一样是黄段后期。
他单膝跪在地上禀报:
“王爷,再过十日就是西秦宁王来京的日子了,陛下的意思是让您接待。”
对比月星,莫殇似乎要从容一些。
沈言像是没听见莫殇说什么,又或者说他根本没在意。
“知道了。”
莫殇都有些怀疑沈言到底听见自己说什么没有,但是他可不敢这样问。
沈言手中的杯子突然“唰”的一声,哪还有什么杯子,只剩下一桌子的碎末。
莫殇十分识相地上前将碎末收走。
为什么沈言会突然这样呢?
答案是没有的,沈言就是这样莫名其妙,永远没有人能准确地猜到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这个世界有东南西北四个国,分别是南琉、西秦、东魏、北齐。
而这四个国中就属南琉最繁荣,因为这里的灵力高强者实在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