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新蓝上下打量了一下温暖,从露出来的一节巧克力色手臂来看,比较瘦,又顺着手臂往上看,上身穿着宽大的工装,显得更瘦了,不过看长相比较实在,嗯应该错不了,不知怎么的,看他的样子就有一种安全感。
“我听说穿着红色的衣服死掉会变成厉鬼,有这说法么?”张新兰看向温暖,期待温暖给个合理的回应。
温暖从张新蓝那张风韵犹存的脸上看到一丝诡异的表情,解释道:“那要看是什么人,在什么情况下自杀了。”
张新蓝拿出了警方拍摄的照片又拿出了女儿的手机,搜到了几张合影,温暖不看则已一看就被震住了。
手机里的两张照片居然是和林喜力的合影,那还在微笑的女孩儿的眼睛忽然很凶狠的看着温暖,温暖感觉自己是错觉,放下了那女孩儿的手机拿起张新兰的,那里面有几张现场照。
打开画面,第一张是女孩儿吊在门上的画面,第二张是放在地上有了尸斑的尸体的局部。温暖在照片里看到了死者的附近有黑色的人影,还有白色的半透明的影子,温暖自然知道白色半透明的光点是死者的刚脱出身体的灵魂,黑色的不论温暖怎么放大,在照片上都看不清。
温暖抬起头看向了张新蓝,她似乎也知道照片里的异样,张新蓝指着照片上的阴影和温暖说道:“我就是看到了照片上的这个白色光斑才找了我们家经常去拜访的算命的铁嘴刘,铁嘴刘今年已经快九十岁了,他看了这照片一脸惊讶,说是他处理不了,让我我去找你,他说你爷爷活着的时候就擅长处理鬼神的事情,而且还出门给人家解决问题,现在只知道你开了寿衣店,但是不清楚你能不能有你爷爷的能耐,他让我来问的,那我就来了。”
温暖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他接着说道:“没错,我爷爷确实在解放前就开始帮忙处理那些横死人家中的白事。当时市内的其他棺材铺只负责售卖棺材,而办理白事则需要联系风水先生来操办。然而,我爷爷却与众不同,他独自一人包揽了所有的差事,因此他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既然刘爷爷提到了这件事情,那我也不再谦逊了。您应该知道,开门做生意,办理事情是需要收取费用的吧?”
张新蓝没说话,直接放了两摞粉红的毛爷爷,用纸巾不停的吸着眼睛周围的泪滴,“这是定金,您也看见了,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花多少钱我都愿意,我就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然后平安送她一程,也不枉费我生养她一世的功夫。多少钱您说话。”
温暖看着眼前这个哭得无比悲伤的女人,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同情,但他知道自己必须保持冷静,毕竟这是一个关乎生死的事情。
温暖轻声问道:“张女士,我理解您现在的心情非常沉重,但有些细节还是需要向您了解清楚。请问您女儿是什么时候去世的呢?还有,能否告诉我她确切的生辰八字?”
张新蓝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道:“我女儿叫曾欣柔,她是在去年的八月二十三日凌晨两点钟左右离开人世的。至于她的生辰八字,我写下来给你吧。”说着,张新蓝拿起纸笔,仔细地写下了曾欣柔的出生日期和具体时辰,并将纸张递给了温暖。
温暖接过纸条,认真地看着上面的信息,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它折叠好放入口袋里。他明白这些信息对于接下来的仪式至关重要,必须妥善保管。
温暖一看八字,吓出了一身冷汗,原来这女子是阴月阴日阴时生的极品。穿着全红的衣服上吊,这不是要变厉鬼的节奏么?温暖又拿起了那张照片观察死者的脚,发现并非穿着红色的鞋子,内心有了些许安慰,似乎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严重。于是和张新蓝说道:“姐,我不能说现在她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厉鬼什么的是传说罢了,得有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特定的方位,特定的八字,当然,必须有怨气,这几点上好像您的女儿都不太靠近条件。做好最坏的打算吧。我会尽力的。”
张新蓝勉强牵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真的不求什么,只求她平平安安的活着,但这一点她都做不到,那就求她能够平安的去地府报到,来生能够平平安安的过活吧,呜呜呜呜。”
温暖不知道怎样来安慰这个失去孩子的母亲,在这样一个场合,说什么话都是徒劳的,只能静静的听着张新蓝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女儿和自己相处的过往。
那些她不能忘记的生活瞬间,随着张新蓝的叙述,也都一一展现在温暖脑海里,温暖也好像回到了她们相处的那些时日,但是温暖发现这样的相处只是到了曾欣柔十岁左右,剩下的时间里几乎所有的事情就只是吃饭时间里的短暂相聚了,似乎张新蓝和自己的丈夫几乎很少和自己的女儿交流了,张新蓝自己都说,自己和女儿的交流还不如保姆和女儿的交流多。
张新蓝回忆起了许多温馨的时刻。她记得曾欣柔小时候喜欢跟着妈妈去超市购物,每次都会兴奋地挑选自己喜欢的零食和玩具。还有一次,他们一家三口去公园野餐,曾欣柔高兴得像只小鸟一样在草地上奔跑嬉戏,笑声回荡在整个公园里。这些美好的记忆让张新蓝不禁泪流满面。
然而,当曾欣柔进入青春期后,一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