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秦淮河畔。
俗话说大同的婆姨、扬州的瘦马。
泰山的姑子,西湖的船娘。
京都江河多。
秦淮河上,自然是花船最多。
船儿在河上摇啊摇。
人的心儿也随之摇啊摇。
谢川要了一壶酒,坐在靠着河畔的窗前,眺望着京都的景色。
京都真的是太好了。
那般的富庶安宁,那般的兴盛和谐,那般的想将这些有钱人全部抢光。
然后将钱财散到整个北方。
可谢川清楚。
他没有这个能力。
兴许王爷有吧。
无论在广宁城、还是说在范阳城生活的百姓,都是公平的,贫富上的区别没有那么大。
没有说有人锦衣怒马,贫着低头哈腰,去祈求富者的些许施舍。
那花船之上的人。
谁不是一掷千金?一夜流连,就要花掉数家百姓一年的开销。
这简直可笑。
他本刚获得了一大笔钱,也可体验下这秦淮河的温柔。
可他转手就将钱财散给了穷人与乞丐。
身上的钱财,能吃喝不愁,便就够了。
灌了一口酒。
又长出了一口气。
“还是辽地的白酒,更加痛快。”
这杯中的酒,属于黄酒。
口味绵柔,没白酒那般炸裂。
就像京都与北方一样。
黄酒属于有钱人喝的酒,讲的是绵柔品味,营养更高。
喝酒喝酒。
一个水,一个酉,就说明酒要在酉时,也就傍晚时候喝。
这种黄酒,一喝一小口,要含在嘴里,慢慢的往下咽。
然后酒水就能补脑,达到微醺的状态。
这样喝酒。
不伤胃。
可谢川都不知道何时会死,管那些伤不伤胃,又有什么用呢?
黄酒是有钱人喝的,注重不伤身体。
白酒是穷人喝的,讲究的是一时的痛快。
至于对身体的损伤。
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饿死、或者被意外杀死的人。
平均四十岁都很难活上。
谁会在意白酒对身体的损伤呢?
大庆的百姓,若按照道人们的看法,都在透支自己的性命。
在拿生命,去谋生。
故而道人们才会那么的通透,天下太平了,就归隐山间,不为这尘世间的牛马,而去追求那长生久视。
天下大势浩浩荡荡。
而这天下大势。
从不会怜悯小民的悲哀。
一个人死去,与一条虫子死去,没有任何区别。
谢川摇了摇头。
“唯有王爷,能让这个天下,更加的公平。”
见到这京都的一切。
谢川的内心更加的简单。
兴许辽人,也是在透支他们的生命,有些工作,王爷说注定活不了长久,可能到不了六十岁。
但……
那可是六十岁!
在这个小民活到四十岁都难的时代,活不到六十岁,那已经是长寿的体现!
更不用说。
辽人不会为了生活劳苦,拥有更高的精神追求。
“我只是一只虫子,我却想救整个天下的黎民百姓。”
谢川喝的醉醺醺了。
而后便看到一名鬼鬼祟祟的乞丐,左看右看,上了一艘花船。
那名乞丐他认识。
他给过他钱,让他不要再流浪,有机会去辽地,会给他一份工作。
可那乞丐看向他的目光。
满眼的嘲讽。
这一切,都好奇怪。
谢川扔下了酒钱,翻身从窗户上一跃而下。
“这是二楼!”
“喝大了这是?”
“快看人摔没摔死!”
一群人跑到窗口。
却瞧见
谢川上了花船。
有些摇晃,不太适应。
谢川并不排斥女人,大同的婆娘就很好,用不了多少铜板就能享受飞一般的舒爽。
可这秦淮河上的女人。
是镶了金子的。
他瞧见了那名乞丐,此时正一身锦衣,搂抱着年轻的女人,满脸的笑容。
此时的他,浑然没有半点乞丐的样子。
“今天有个傻子,扔了小爷好多钱。”
“这天子脚下,万民安生,哪有什么那么多的乞丐,肯定是外来的傻子。”
乞丐搂着女人腰肢,进了船上的房间内。
船娘捂嘴轻笑。
“也就在这,你们这群叫花子赚的才多,靠着贵人们施舍的钱,回家都能当地主了。”
“哈哈,贵人们不就喜欢扔给我们钱,觉得这样就能怜悯百姓吗?”
听到这些话的谢川。
一时间如遭雷击。
他这才回忆起京都看到的那些乞丐。
虽穿的都很破,但却没有骨瘦如柴者,根本不是吃不上饭的人。
而且普遍……
有手有脚!
原本还以为京都人浪费的食物,够他们吃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