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后的怨言,并非是对秦标的。
而是对他新太子妃的。
秦雄英的母亲常氏,与秦标是娃娃亲。
当年庆皇还没做大,带兵路途中,窜出个跟他一样要饭的。
然后庆皇就给他招募了。
要么跟他干,要么弄死他。
常无敌选择了跟庆皇干。
后来常无敌屡建功劳,还同时怀上了后代,两家便约定,若是一男一女,便定下娃娃亲。
巧的是。
还真就一男一女。
秦标与常氏,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马后自然也没少看管。
毕竟那可是自己的儿媳妇。
两个小孩子,磕磕碰碰也总是难免的。
不过好在感情还在,成年后也顺利完婚,常氏成了太子妃。
当年的婚礼,那叫一个宏大。
也就比老六的大婚,差了那么一点。
毕竟那时候庆皇还没有这么多的威望。
后来秦雄英出生,那更是带着万千人的期盼。
可惜后来,太子妃常氏将第二个儿子生出来,就死了。
有时候马后还在想。
若是当年老六那的医生,能在京都,是不是就能将常氏救活了。
听说辽地的医生,能将孩子从妇人的肚子里取出来,再缝合上,并不会害死妇人。
就是肚子上留下一道丑陋的疤痕。
但那也总比生孩子死掉强。
大庆因为生孩子死掉的妇人,何其之多。
也正是因为如此,许多妇人都是没有名字的。
庆人朴实的认为,人一旦有了名字,就会上了阎王爷的生死簿。
故而女儿家的名字,大多都是闺称。
“那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啊。”
马后对常氏的感情,毫无疑问是无以复加的。
毕竟从小开始,就当儿媳妇对待。
而且那丫头马后与庆皇也真的喜欢!
比现在这个吕氏,简直好一千倍,一万倍!
如今这个吕氏,除了长得好看,规矩大了些外,跟常氏比可差远了。
虽说平日里请安什么的也不曾落下。
可马后看吕氏,就是属于那种怎么看怎么都不顺眼的那种。
好在一个住在后宫,一个住在东宫。
平常不太交际,也就是了。
“你那媳妇,得好好管着,否则能翻了天。”
这话,马后已经对太子说过无数次了。
只是秦标一直都不太在意。
自己还在,太子妃拿什么翻天?
况且他也不觉得现在的太子妃,有什么错漏的地方,惹得母亲如此的不喜欢。
就是。
秦雄英明显不喜欢吕氏。
若是太子与雄英父子二人单独相处时,雄英或许还好。
可要吕氏在。
秦标明显能感觉到雄英在刻意疏远他。
吕氏对秦雄英来说,终究是后母。
可迄今为止,秦雄英从未对吕氏称过一声母亲。
也因此,秦标觉得,秦雄英跟自己的关系。
甚至都没有跟老六好。
雄英是真的羡慕老六,兴许想像老六一样拥有极强的本事。
哪怕不依靠皇家的身份,凭借着自己的本事照样能闯荡出一片天地!
可为此羡慕老六的。
又何时是雄英啊。
若非血缘关系在此,雄英若想被老六如此对待,怕是得攒下八百辈子的福报。
老六对于皇家而言,实在过于重要。
绝对是未来镇国的基石!
而且这块基石,不是外人的,就是老秦家的。
秦标想到母后那,又见父皇守着炉子,当下便有了主意。
“父皇,老六给儿臣写信时,曾多次担忧京都的冬天会不会太冷。”
“老六也说京都夏天热得跟火炉似得,有了地暖能更舒服些。”
“不是儿臣想让你安地暖,麻烦老六。”
“而是老六想向父皇献上这一份孝心,父皇要这么回绝了,老六在那么远的地方会怎么想?”
庆皇听太子一口一个老六。
一时间不免有些狐疑。
“老六信里真这么说的?”
“儿臣莫非还能骗父亲不成?要不儿臣这就派人将信取来。”
“那就不用了。”
庆皇哪怕平日里英明睿智,此时也被老大这一口一个老六,直接给绕进去了。
“照老大你这么说,咱是不能让老六寒心啊。”
“决不能让老六寒心。”
“可老六那也不容易,铺下这座宫殿得费好多的钱。”
“那可是老六的孝心。”
“行,回头你写信给老六,咱开春了就铺。”
“等铺完了,究竟花了多少钱,咱都给老六了,老六那是苦寒之地,而且平日花销也大用钱也多,不能让老六给咱花钱了。”
“父皇太为老六考虑了。”
老五听着父皇跟大哥的话,一时间有点入迷。
很快炉子上就传出一股糊了的味道。
“老五,你的枣都糊成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