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哈部的精锐尽丧辽地,就算还有纳哈良的西路军,也难以维系住纳哈部那辽阔的牧场。
纳哈拙费力的摘掉了头盔,看向周围那满脸紧张的年轻面孔。
“巴雅尔,跟了本汗五六个年头了吧。”
“是,汗王。”
“纳哈部落山了,拿着我这颗头,去请求辽王放过你们一命吧,这他一定不会食言。”
“我宁愿战死,也不愿用您的脑袋去求生。”
纳哈拙望着远方还活着,蠢蠢欲动的北胡骑兵。
这场爆炸之后。
只剩下两三万还活着了。
这两三万骑,信仰已经伴随着火光崩塌。
如今的他们,只记得辽王说过的话。
带着纳哈拙的人头投降,可饶恕不死。
他们如同走投无路的饿狼,在判断如何得到纳哈拙的人头。
内乱。
终究还是爆发了。
有北胡头领向纳哈拙的护纛队发动了冲锋。
他们已经没有再面对辽人的勇气。
“纳哈汗王,唯有你的人头,才能换我们一条活路。”
“你们挡在这做什么?都想被辽人杀死吗?”
再坚定的信仰。
在面对无法反抗的时刻,活着便是最低的底线。
无论要求他们做什么。
可回应他们的。
却是护纛营的箭。
这场厮杀持续了许久。
纳哈拙坐在地上,用尽浑身力气笑着,笑着笑着笑出了泪水。
“临死前还有这么多效忠本汗的人,也不差了。”
“可本汗天命已定,一切皆是徒劳无功罢了。”
最终……
纳哈拙的护纛营留下满地尸体,只剩下十几人护在纳哈拙的身边。
“你们都是纳哈汗王最忠诚的勇士,但辽人不可抗衡,这是唯一的生路。”
年轻的巴雅尔浑身是伤,突然转过身,将弯刀架在了纳哈拙的脖子上。
纳哈拙微微愣住,一行老泪滴落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