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红儿身世显端倪韩府风波藏隐情(1 / 3)

粉黛高墙 老道笔墨 2310 字 7天前

却说韩府自胡圆圆有喜后,上下皆欢喜非常。张氏更是事事留心,每日派新贴身丫鬟梅儿照看圆圆起居,从饮食起居到汤药调养,无不悉心安排。府中下人见状,纷纷赞叹张氏贤德,待继子之妻如亲生儿女一般。便是那些平日爱搬弄是非的婆子们,也寻不出半点错处来。

表面上看来,韩府内外一派和乐融融,其乐融融。然则这平静之下,却暗藏着不为人知的隐情。正所谓&34;人心隔肚皮&34;,纵使是一府上下,亲如一家,也难免有道不尽的心事,说不清的苦楚。此中曲折,不禁要从府中那位老管家周柏说起。

这周柏在韩府已有三十余载,是看着韩寓恭长大的。他为人忠厚老实,做事勤谨,从不惹是生非。韩寓恭对他亦是推心置腹,府中大小事务,但凡周柏经手,韩寓恭从不过问。便是后院里的琐事,也常托他打点。久而久之,周柏在府中说一不二,便是些个管事们见了他,也要毕恭毕敬地喊一声&34;周大管家&34;。

谁知这周柏虽在府中兢兢业业,待主家忠心耿耿,却也有一桩心事,深埋心底,多年来不敢与人说起。这桩心事说来蹊跷,竟与当家主母张氏有关。事情要从十七年前说起,那时张氏之娣大张氏才刚刚死去韩寓恭又出了一次远门。(本文第六回有过交待)

原来这周柏幼年家道中落,父母双亡,九岁便被远房亲戚卖入韩府为童仆。因生得伶俐,做事又稳妥,渐渐被老管家提携,不过十余年便做到了二管事的位置。那时韩寓恭见他年纪虽轻,却事事周到,待人接物又有分寸,便将他提拔为大管家,专管府中大小事务。

话说张氏本是随其胞姐大张氏陪嫁来的偏房。那大张氏乃韩寓恭发妻,生下韩天宇之弟,难产而亡,弟也夭折。韩寓恭为感念大张氏,张氏又待天宇又极尽慈爱,便将她扶为正室。然韩老爷为人最重经商,常年在外奔波,每每半年方归家一次。张氏虽是一府之主,却难免觉得闺房寂寞。

那时周柏年方二十,生得眉清目秀,身量挺拔,举止又带几分书生气,与寻常粗鲁管事大不相同。他见张氏独居深闺,便时常留意照看内院诸事。张氏有什么吩咐,他必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于人。张氏见他这般用心,心中也不免生出几分异样情愫。

这日正值深秋,庭院中落叶纷飞,景色凄清。张氏独倚雕花木窗,望着院中景致,不觉想起远在江浙的丈夫,又想起自己守着这偌大宅院,竟连个说体己话的人都无,不由得幽幽叹了一声。恰巧周柏在院中修剪花木,听得叹息声,不觉抬头,正对上张氏那双含情脉脉的眸子。

一瞬间,周柏只觉心头狂跳,竟忘了收回目光。张氏见他如此痴痴相望,面上一阵红晕,却又移不开视线。两下里目光交接,一时间秋风也似停了,落叶也不飘了,只余下满园寂静,和两颗怦怦乱跳的心。张氏虽是正经主母,却也芳心暗动,周柏虽是忠厚管家,也动了凡心。自此之后,两人但凡偶然相遇,眼波流转之间,皆带着说不尽的情意。

正是:秋窗独倚望夫归,暗室生情意难平。从来富贵由天定,何曾男女不钟情。

话说张氏与周柏自那日目光相接后,虽从未有越礼之举,但暗地里却渐渐亲近起来。张氏有时传他进内院假传议事,两人说话时总是慢声细语,动辄便说上半个时辰。府中人虽觉蹊跷,但见两人举止端庄,倒也不好说什么。

这日,张氏因思念在外经商的丈夫,独自饮了几杯闷酒。正值周柏来请示事务,见她醉眼朦胧,神态楚楚,心中不觉一荡。张氏借着几分酒意,竟也放下了平日的矜持。一时间,你情我愿,终究犯下了那相思之错。事后,张氏虽悔恨不已,然此事已成定局,只得小心收敛,谨防走漏风声。

不多时,张氏有了身孕,后生下一女,取名红儿。张氏为人精明,将此事遮掩得天衣无缝,便是周柏也不敢多问一句。只是每次见到红儿,周柏眼中总带着说不出的慈爱,暗地里更是对这个从未敢认的女儿百般怜惜。

为避人口舌,张氏将红儿送到城外红青庵抚养。那庵中做主持尼姑与张氏有旧,便将红儿视如己出,教她佛经诗书礼仪。待红儿长成,张氏便将她唤回府中,做了自己的贴身丫鬟。一来可时时照看,二来也好替她遮掩身世,免得惹人非议。

如今红儿虽已为韩天宇的妾室,但张氏待她却与寻常婆媳不同。常常无事也要唤她到房中说话,问她冷暖,看她可有缺什么。那周柏虽每日忙于打点府务,但每每与红儿相遇,总要驻足寒暄几句,目中尽是慈父般的关切。旁人只道周管家为人和善,殊不知这其中另有缘故。

正是: 一夜欢情成永恨, 满腹相思说与谁。 但愿女儿得福分, 此生无愧对良知。

却说这日,韩府后院里又起了一桩事端。话说府中在城西有一处绸缎铺面,向来生意兴隆,每月都有不少盈余。不想近来账目突现亏空,几个月下来,竟损失了上千两银子。

韩天宇得知此事后甚是震怒,连日翻查账册,竟发现其中有数笔支出来历不明。有的写作采买绸缎,却查无货物入库;有的说是修缮店面,可店中却不见半点新修痕迹。如此种种,皆显蹊跷。天宇心道:&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