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临在请脉时,小心斟酌后将清河王的事告诉了陵容。
“呵”,陵容轻喝一声,“清河王果然名不虚传。”
当初在宓秀宫浣碧也是找来了清河王帮忙,二人缘分匪浅。曹琴默之前说过浣碧有爬上枝头的想法,但她已许久未在玄凌面前献殷勤了,只怕早就换了目标。
浣碧可不是好对付的人,陵容前世可真真领教过她的厉害。不管清河王真正喜欢的是谁,只怕最后还是会便宜了浣碧。
这样想着陵容又问道:“不知清河王最后派了哪位太医去诊治甄婕妤?”
卫临恭谨答道:“回娘娘的话,清河王本来派了一位经验颇丰的许太医,但是叶太医说甄婕妤一直由自己照料,不愿上交甄婕妤的脉案。清河王见状敲打了叶太医一番,现在依旧是叶太医在为甄小主诊脉。”
“既如此,本宫就放心了。”陵容示意沉香递了一个荷包给卫临,然后便遵太后懿旨来到了颐宁宫。
沈眉庄如前世一般,开始侍奉太后,不过数日便深得太后信任。陵容到来时,沈眉庄刚服侍完太后用药。太后面带笑意连忙免了陵容的礼,让陵容落座。
陵容之前胎气不稳,甄嬛又刚刚落胎,便求了玄凌让太后照料自己这胎。太后也许是担心皇后下手太多露了马脚,也许是真心想让玄凌多几个子嗣,总之也没有拂陵容的面子,时常派身边的人来长杨宫检查陵容身边的器具和入口的药物,在私下也敲打了皇后几次。
玄凌已经告知了太后陵容怀有双胎的消息,但是也说陵容胎气不稳,自己另有安排恳求太后暂时不要公布这个消息,所以今日太后才宣见了陵容。
太后和颜悦色地问候:“今日的气色很好,看来手下的人还算得用,当日听说你夜里突发高热,哀家焦急万分,还好上苍保佑,并无大事。”
陵容赶紧跪下告罪:“都是臣妾大意,没想到竟打扰了太后休息,如果太后凤体因此有碍,臣妾万死难辞其咎。”
太后连忙叫起:“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如今你的身子和腹中的皇子才是最要紧的。”
待陵容起身后,太后又说:“哀家是过来人,你之后身子会越来越沉,身边伺候的人须得更加小心。哀家实在放心不下,听说槿枝是你的教习姑姑,你二人有缘,不如就让她伺候你吧。”
陵容大骇,观太后神色并无异常后迅速平复了心情,装作喜出望外的样子,“太后身边万万不能缺人伺候,臣妾何德何能得太后如此挂念?”
太后依旧挂着慈爱的笑容:“这也是哀家对皇孙的一片心意,莫要推辞了。”
陵容又是千恩万谢,确定太后没有发现自己动的手脚后才放下心来,看来太后是真的期待自己肚子里的双胎。反正槿枝与她亲近,为人又简单,总比其他不知底细的人好多了。
沈眉庄站在一侧,静静地看着这场戏。待两人都安静下来,才张口道:“太后一片慈爱之心,真是让人为之动容。璟贵嫔也是福泽深厚,羡煞旁人。”
太后挥手让眉庄来自己身旁,拍拍她的手,“眉儿青春年少,何愁之后没有自己的子嗣,到时哀家也不会少了你的。”
沈眉庄但笑不语,只沉默着低下头。即使没有温实初,她如今也没了争宠的心思。玄凌对她和甄嬛的态度,着实无情,她无法原谅他。
陵容与眉庄又陪太后说笑了一阵,太后要拜佛,两人便携手一起出了颐宁宫,顺便带走了槿枝。
一阵寒风吹过,眉庄立即咳嗽不止,陵容关心道:“惠嫔身子可有不适,怎么身边只跟着采星一人?”
眉庄苦笑:“自时疫过后,嫔妾便多了这咳嗽的毛病,并无大碍。而且嫔妾喜静,身边跟着陌生的人不习惯。”
陵容叹道:“之前的采月倒是个仔细的,唉,可惜了……采星到底是年幼一些。”见采星听到采月的名字后泫然欲泣,神情恍惚,陵容也不再多话,安慰两句便坐上步辇离开了。
而眉庄看着陵容的背影长叹一口气,想到了如今落寞的甄嬛,然后便转路去了冷宫去锦。这些时日除了颐宁宫和棠梨宫,她还时常前往冷宫。
每每看到那些被抛弃的女人疯癫凄惨的样子,她都会庆幸还好自己没落到这一步,同时她也会惧怕慕容妃有朝一日卷土重来,她与甄嬛都会落到如此下场。这份惧怕连同肺里的剧痛让她时刻谨记自己对慕容妃的仇恨,时刻准备着复仇,不敢有半分懈怠之意。
在一个角落里,她发现昔日艳冠后宫的费云烟疯疯癫癫的,拿着不知哪里来的面粉在涂脸,一边涂一边嘴里不停地喊着:“皇上最喜欢我了,他说今日会来看我呢。”
挨着她的女人瘦骨嶙峋,听到后竟然与她争执道:“胡说,皇上明明最喜欢我了,待我生下龙子,皇上一定会让我做棠梨宫的主位的。”
然后两人竟吵了起来,缠在一起开始厮打,负责看管的老内监听到动静赶来,将两人强硬分开,一人一脚,狠狠地责骂这两位昔日的宠妃。而被打的二人也不敢哭闹,只躲在角落里再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动静。
因为听到了“棠梨宫”三个字,沈眉庄便上前询问那是何人。
老内监看着穿着华丽的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