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御书房。
景帝抬头看着眼前的暗卫,沉声问道:“查得怎么样了?”
暗卫立刻躬身道:“陛下,臣已经将当日东宫上下的人全部严加审问,刺杀一事并无任何线索。”
“哦?”
景帝眼中精光一闪而逝:“太子最近如何?”
暗卫老实答道:“太子遭受打击甚大,落下了心病嚷着有人杀自己,现在搬进了东宫内一处小别院,并让人二十时辰守护在周围,身边只有侍女黎梦陪伴。”
景帝闻言心里顿时一阵冒火:“这个没出息的东西,都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怕成这样。朕的脸都要被丢尽了!”
越说景帝心里越火大,堂堂一国太子竟然如此贪生怕死!
朕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生了这么个丢人现眼的孽障!
皇室的脸都要被丢尽了。
想到这里,景帝差点就要背过气去。
“陛下息怒啊。”
李顺急忙上前帮助景帝顺气,同时宽慰道:“太子殿下尚且年幼,一时害怕也是正常的。等过段时间,也许会有所好转……”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但他心里对太子是不抱什么希望的。
太子本就懦弱,现在经过这么一吓,已经彻底废了。就算是神仙来了,估计也扶不起来。
景帝对太子的情况也心知肚明,眼中满是失望,又带着几分恨意:
“你也不必宽慰朕了,太子如何,朕心里都清楚。可怜朕的皇后离世前都还在挂念着太子……”
“可这个逆子如此的不争气,朕怎么能不生气!”
“有时候朕恨不得没有这么一个儿子!”
李顺和暗卫闻言吓得跪倒在地,额头上满是冷汗,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生怕惹怒了景帝,他们就活不过今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御书房内安静得可怕,只剩下蜡烛燃烧的声音,以及景帝愤怒的谩骂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景帝默然坐下,整个人就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神色有些疲惫地挥了挥手:
“都退下吧,让朕一个人静一静。”
李顺和暗卫闻声同时松了口气,也不敢多说什么,默默地起身一拜,悄然退出了御书房。
……
此时,五皇子府。
挨了一顿板子,又在太庙跪了三天,终于回到府上的五皇子半死不活地趴在床上,脸色蜡黄,双眼布满了血丝。
左相李毅和华妃都来府上看望,看着儿子凄惨的模样,华妃心疼得直掉眼泪。
“怎么伤成这样了?陛下怎么能下如此重手!”
李昭见华妃来了,这几天的委屈和身体上承受的煎熬也纷涌上心头:“阿娘,孩儿这次是真的冤枉啊。”
华妃见儿子满脸的委屈,心疼地伸手捂着李昭的脸颊,垂泪道:
“娘相信我儿定然不会做这般糊涂事,只是我儿运道实在是差了一些……”
李毅闻言叹了口气,摇头说道:“话虽如此,但更重要的还是殿下你沉不住气,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好在陛下只是私下处罚,没有交给大理寺,不然多年声誉毁于一旦啊……”
李昭也知道其中的厉害,但依旧有些不甘心:“舅舅,您的意思我都明白。可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咽不下你也得咽,做任何事都需要付出代价!”
李毅沉着脸开口说道:“而且,你不但得咽下这口气,还得为太子送金丝软甲和补药。”
“什么!”
李昭一张脸瞬间扭曲:“我还得去给那个废物送药和宝甲?”
凭什么!
都是因为那个废物,我才这么凄惨。
现在竟然还要我去送宝甲去保护那个废物?
李毅看着李昭,有些恨铁不成钢道:“成大事者,当有容人之量,以及长远的眼光。那太子已经没有了靠山,随时都可以废。”
“可你不一样,我们和你阿娘已经付出了太多的代价,才让你走到这一步。太子之位如今垂手可得!难道当真容不下这么一点耻辱吗?”
“何况,你当真以为陛下不知道之前太子落水的事情,是你指使的。这次陛下为什么如此不信任你,唯独对你重罚,就是在警告你!”
李昭脸色一阵难看,半晌后咬牙说道:
“阿娘,舅舅,我听你们的。今天的羞辱我记下了,等我成为太子的那天,我要千倍、万倍地奉还给那个废物!”
李毅闻言满眼无奈地叹了口气,最终点了点头:
“殿下放心,北方局势如今形势逆转,前些时日又突降大雪,预计要不了多久定然举兵南下。”
“我景国刚经历大败,想要挡住北齐铁骑,必然要派皇子坐镇北寒关,鼓舞士气。”
李昭眼睛猛地一亮,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那废物是太子,便是最好的人选,只要他死在北寒关,那就不关我们的事情了。”
“只可惜,这样也太便宜他了!”
李毅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这有何难,听闻北齐有一种牵羊礼,让北齐把他俘虏了套上项圈,像牛羊一样被牵着趴在地上吃草。”
“就算是他能活着从北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