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即是空”也不行,念头一转,将邹梦婉想象成画皮里的骷髅,但依旧不行,此时此刻,即使是画皮里的骷髅那也是美丽的骷髅,根本压制不了那原始的冲动。
心底有火,眼里也有火,血液开始上涌,眼神开始变得迷离,眼看就要迷失了。
若是迷失,将万劫不复,彻底被邹梦婉所掌控。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极美的身影闯入了他的心头,正是秦凌雪,那幽怨的眼神、凄美的微笑、绝望的泪水,犹如一把冰刀,直刺他的心头。
楚江岚瞬间惊醒,浑身冷汗涔涔,趁此机会,赶紧运转丹田培元功,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心观自在,舌抵上腭,心、神、意三者融汇,紧守住丹田,静心凝气,摒弃一切杂念。
好不容易才将心底涌起的欲望压制下去,感觉阵阵后怕,“此女是谁?好强大的媚功呀,若不是我内力深厚,意志坚韧,换作一般人,只那一下,定会迷失自我,变成她的玩偶,被她所俘获,任由其摆布了。”
邹梦婉见楚江岚浑身冷汗涔涔,还以为楚江岚正全力抗拒挣扎,拒绝被她俘获,于是媚功再施,一屁股坐在楚江岚身边,身体微倾,向他身边靠了靠,媚眼如丝盯着他,一手捏着高脚酒杯,一手伸出纤纤食指,挑向他的下巴。
烈焰红唇贴近楚江岚脸侧,吐气如兰。
“先生,我们已在这里坐了良久,不如满饮此酒,再觅地探讨人生吧。”
媚眼如丝,却又似有火在眼中燃烧,是欲望之火,是期待之火,这一刻,她心里极为矛盾,一方面将楚江岚当作强大的敌人,憎恨楚江岚,想将其俘获,折磨玩弄至死,另一方面,竟有些许的期待,期待能得到楚江岚的真爱,让她体会从未体会过的真爱和幸福。
说罢,举杯近嘴,一饮而尽。
但楚江岚却未举杯,反而轻巧地避开了邹梦婉的纤纤玉指。他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杯中红酒还有不少,他一口喝下去,嘴里肯定藏不住,只得虚与委蛇,与邹梦婉周旋。
不过,他这一拒绝,却起到了奇效。
邹梦婉被拒,不由一愣,“他,他竟然躲开了我,难道他还未受我媚功影响,还是讨厌我。”
手僵在半空,媚功有成以来第一次被人拒绝,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既惊讶又失落,还有些许的失败感。
惊讶的是楚江岚在她的媚功下,竟然还能保持清醒,还没有完全受她的控制。
失落的是,楚江岚竟然躲开了她的挑逗,这让她第一次对自己的美貌产生了怀疑。
“先生,你,你这是为何?难道你讨厌我?”
吐气如兰,语气中带着丝丝幽怨和怨恨,竟然急切地问出了这么一句话,连她自己也没想到。
一句问罢,并没感觉什么不妥,反而怦怦心跳,定定地看着楚江岚,脸色羞红,似小姑娘害羞般的,这一刻,竟生出一丝自惭形秽的心态,毕竟自己面首众多,夜夜笙歌,生怕楚江岚嫌弃她。
既担心又期待,期待楚江岚给予她满意的答复。
楚江岚举目远眺,抿了一口红酒,“萍水相逢,都是逢场作戏,各取所需,又何谈讨厌与喜欢。”
一句“逢场作戏”勾起了邹梦婉的思绪,“人生如梦亦如戏,而且是独角戏,每个人都是戏子,生活苟且,就是逢场作戏,唱着自己的经历,却无人倾听。”
心中感怀,对楚江岚越发看重,竟起了渴望之心,发誓务必要拿下楚江岚,纤指收回,罗衫轻解,划过自己的大腿,一条修长玉腿抬起,向楚江岚的腿上架去。
“人生本就是一场戏,既然是逢场作戏,那你为牛郎我为织女,卸去伪装,坦诚相待,纵情享受这美妙的夜晚吧。”
腿未落下,楚江岚却又闪开了。
“人生没有不散之宴席,得此良辰美酒,又有佳人作伴,已然足够,不敢想得垅望蜀,奢望小姐的青睐。”
“这……”
拒绝就拒绝,还拒绝得如此有文艺范,这是装叉界的顶流。
邹梦婉再次被楚江岚拒绝,受媚功反噬,心火急燃,竟变得有些情难自禁起来。
眼含幽怨,眼里有雾气蒸腾,如丝如泣。
“先生,小女子的心意难道先生还不懂吗?为何屡次三番地拒绝小女子,难道是我不够美吗?”
“还是嫌我配不上先生的宠幸……”
一句话未说完,却被楚江岚竖指打断,只因他听到了外面有轻微的脚步声,感受到了淡淡的杀气,想是海红会的杀手到了。
“嘘……”
“小姐言重了,小姐天生丽质,艳绝天下,我乃一介武夫,浪迹天涯,四海为家,无情又无义,不值得任何人托付。”
“就此告辞,有缘再会。”
说罢起身,就欲向门外走去。
“先生留步,我不介意,我愿与先生共赴巫山云雨……”
没想到邹梦婉竟将心里话脱口而出,说了这么一句直白露骨的话,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话一出口,瞬间惊醒过来,“我这是怎么了?心里竟然舍不得楚江岚就此离去似的。”
“嗖嗖嗖……”破空声响起,十几枚飞镖、飞刀、袖箭射进了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