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没有……”因为楚王殿下的提前预判,以及这位莽夫家主发出的“家主正在热身”的警告,宇文擎在回话时明显有些心虚,等他抬头看向楚王时,发现眼中依旧充满狐疑,当即无奈道:“殿下……我最多想着事后公平切磋找找场子……绝对不会下黑手的……我没那么下作……”
“你意思是说本王下作呗?”——作为曾经带着一帮好友套过自家舅舅的麻袋,顺便还送出一份“断子绝孙大礼包”的楚王殿下,觉得自已又被家臣阴阳怪气了。
“殿下……您讲点理成不成……”宇文擎觉得自已这辈子直到遇上楚王,才算在“讲理”这方面遇上对手……
“成成,本王讲理,你就说你赖着不走还想干嘛吧?!”楚王殿下现在很担心自已会赶不上宫里的晚膳。
“殿下……”宇文擎说着竟然直接跪倒在了李宽脚下,同时,他从怀中恭恭敬敬取出那枚李宽交给他的虎符,将其举在头顶:“臣宇文擎曾立誓愿为楚王殿下效死,此誓今生不改,生生世世亦不悔也!可是殿下,臣先前仔细想过,我非是统帅之才,这辈子撑死也就是个先锋将军,所以这枚虎符,臣认为您交给其他人更合适!”
“那你说交给谁?”楚王殿下看着眼前如此忠心的家臣,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从马上下来将人扶起:“你说给谁?既然你不想要,那本王听听你的意见总可以吧?”
“姜盛,亦或……王玄策!”宇文擎的光明磊落,甚至让楚王殿下生出一种惭愧的感觉。
“姜盛不行,最初跟随本王的那一千部曲,如今正由他统领,至于王玄策……”楚王殿下觉得这人必须被他重点关注——就在他离开小院的当口,便已经在暗中派出了近百暗影刺客,既是保护,又是监察。
毕竟……这王玄策,将来跟我那昏君老爹之间的牵扯……那可太深了……
虽然楚王殿下平日里在李二陛出现后,他自然要小心谨慎的对待。
当然,小心归小心,李宽还不至于因为要避免将来可能发生危险,就把祖母留给自已的家臣给“防患于未然”了,事情不是这么干的。
言归正传。
楚王觉得,眼下这一千玄甲军,似乎真有一个合适的统帅在等着他们——那就是他自已。
“楚王殿下?”宇文擎见楚王走神了老半天,当即忍不住唤了对方一声。
“啊?哦!”回过神来的的李宽,看着宇文擎默默递来的虎符,他突然咧嘴一笑道:“真舍得啊?”
“嘿……”宇文擎闻言憨厚一笑:“殿下,臣这条命都是您的,这有什么舍不得的?只是臣还想提醒您一句,那毕竟是陛下训练出来的人手……”
“你他娘的能不能别把自已摆在反贼的立场看问题?”楚王殿下现在最受不了的就是宇文擎这一点:“我说擎啊……本王真的是一位贤王!”
“贤明的……君王?”宇文擎有些迟疑地看向李宽。
“罢了……”楚王殿下闻言失望的摇了摇头:“你这人……没救了……”
随后,李宽从宇文擎手中接过虎符,将其塞入怀中,在重新上马后,最后嘱咐了一遍宇文擎“别生事”,这才风风火火的打马驶向长安城。
等到了长安城,李宽照原计划去了一趟萧师府邸,拜见了气色不错的萧皇后,跟对方寒暄一阵后,便取回了皇祖父的私印。但楚王殿下在和对方告辞前,还是一本正经的向萧皇后保证道:“萧阿婆,您放心,有本王在,您就安安心心的在萧师府邸享清福吧!没人敢来打扰您的,如果有,不用您打招呼,本王只要听到了一丁点儿的风声,那人就得遭老罪!”
楚王殿下这番话,说的那叫一个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好!萧阿婆就托你皇祖母的福,承蒙你照顾了!”萧皇后对于好友的这个孙儿,是越看越喜欢,自已的弟弟萧瑀打小就是刚正不阿的性子,眼里似乎向来就容不得沙子,可当他每每提起楚王这个关门弟子来,虽然表面总是唉声叹气,但身为姐姐,萧皇后又如何看不出弟弟内心的那份骄傲呢。
楚王殿下,是个光华内敛的好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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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萧皇后夸赞为“光华内敛”的楚王殿下,刚刚打马回宫,就被洪三带人给堵在了玄武门。
“殿下……”洪三已经等候多时了。
“你他娘的……你搁这堵我?!你知道这是哪儿么?!你知道本王家中行几嘛?!”楚王殿下骑着高头大马,只觉得说话的胆气都壮了不少。
“殿下你误会了……”洪三现在恨不得立马折回去把传达给他这番苦差事的云裳给逐出师门:“陛下有要事与您相商……故而吩咐我等在此恭候……”
“你等等啊……”楚王殿下觉得今日的太阳肯定是打西边出来了:“多新鲜啊?!我爹有要事与我相商?!你不觉得这句话用到本王身上,它哪哪都是毛病么?!”
“……”洪三见楚王殿下做人如此坦率,他觉得自已不妨也坦率一点:“殿下您莫要惊慌……就是陛下刚刚得知,您先前往朝中各位将军府中送了累计五百多匹上好的战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