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原直到傍晚才离开。
吃了不少林南的存货。
傍晚傅席来送晚饭时,林南正对着那束玫瑰发呆,离得近了,花香浓郁。
玫瑰花的香味在林南看来并不好闻,香味儿中透着一股腐朽,但这个颜色是真喜庆。
来人把拎着的东西放下,顺手脱了外套搭在沙发上,缓了一会身上的凉气才拿着餐盒坐到床边。
那玫瑰真是艳呀,对照着林南画板上的一片片玫瑰丛,衬的床上的人更加娇丽。
“我今天参加个宴会,那家有几样茶点不错,给你带几份尝尝”,一边说一边支起小桌子把东西摊开。
“谢谢傅总”,林南跟着一起拆筷子,邀请面前的人一起。
傅席喝了酒本来没什么胃口,不知怎么还是接过了筷子。
给林南夹了个虾饺,自己也夹起一个放进嘴里,“你要是不习惯叫我名字,叫声哥也行”
“嗯,好”,因为嘴里含着东西,林南的声音糯糯的,显得有些乖。
旁边的人筷子明显顿了一下,不自觉的瞟了眼林南,“明天周末,我过来陪你复健”
“好~”
跟傅席有交集的这段时间,林南觉得很开心。
可能受环境影响,傅席说的话做的事总带点儿霸道,但一点都不让人讨厌。
反之林南还很喜欢,这种被人看管的体验太新奇,让人心生欣喜。
而且傅总虽然霸道但不独断,有些事很能听取别人的意见。
傅席看着眼前乖乖的人,心里一阵熨烫。
傅家的孩子很多,傅席还有一个上小学的亲弟弟,但不论哪一个都是不受管的类型,全都猴儿一样。
他从小就想要一个乖乖白白可可爱爱的弟弟。
隔了那么多年,弟弟有了,但跟他想要的一点儿不沾边。
孩子长大了哪里还有小时候香香软软的样子。
临走前傅席以患者不便闻过多太杂的味道为由带走了花,林南只瞟了一眼,什么都没说。
这样的态度让傅总很满意。
一路行至停车场,直到拐角,那束玫瑰才呈抛物线状落入垃圾箱。
黑色的库里南在停车场兜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后车门下来的人手里拿着几本书,再次走进住院部。
一进病房,一股甜辣的香味传来,还伴随着林南斯哈的吸气声。
再看,那人面前已经摆了一个空袋。
嘴里叼着鸭翅的人懵了一瞬,缓过神来,赶紧挂上讨好的笑。
心里纳闷儿,这人什么爱好,怎么总是来来回回的。
“你怎么又回来了?”
来人并不接他的话,只问,“这个就是今天程原给你带的?”
他本来不想提程原的。
无意加深那家伙的存在感。
林南不知道他的思路,被抓了当场也没法儿狡辩,只能如实交代。
“是,不过程哥本来是要带走的,我实在是太想吃一个了,就留下了”。
话越说越没底气。
首先他是病人,不能吃辛辣的食物,其次他也在混淆视听,他吃了可不止一个。
傅席并不上当,睨着他,“你当我不会数数”。
程原这人真是奸诈,他送的东西讨喜,还得烦他来当这恶人。
不是,他到底有没有点常识,探病带香辣鸭翅啊。
傅席真是烦死这人了,一身的痞气,框都框不住。
程原和傅席从小就不对付。
一个看不上另一个假清高,面上矜贵,心里黑的要命。一个看不上对方凡事横冲直撞,一点不知道含蓄,愣头愣脑。
长大后,一个去了部队,一个出国深造,有些年没有私交了。
好巧不巧,现在又要有交集了。
林南笑的更讨好了。
先不说他自己有着那样一张脸,就说傅席原本就心里装着小九九,林南不笑时他尚且看着欢喜,更别说现在这个言笑晏晏的人儿了。
不过东西不能白吃。
掩饰性的清了清嗓子,“你这样不克制,出院后自己一个人住能管住嘴么,腿和胳膊都不能再生,你这么年轻休养不好,会落下病根的……近期画画是不是胳膊还疼?!”
这段话说的有理有据,条理分明,后面接着的这句就有点心虚的味道了。
“这样,我让你把手里的这根吃完,你出院跟我走怎么样”
他一个集团总裁,十几岁跟着父亲在商场上杀伐,就连最初的几年仗着年轻奋进走险时,也没这般忐忑,现在心里却敲起了鼓。
他有点想舔舔嘴唇,缓解一下紧张,还没等动作,便看林南慢悠悠地把鸭翅送回了嘴里,眯着眼满脸的算计,一边嗦一边还价,“我这根都没什么肉了,你再给我一根,我一定认真考虑”
傅席蹭了蹭鼻子,连忙把收好的鸭翅递过去一根。
心里感叹,香辣鸭翅真是个好东西。
程原这人也不错。
第二天,复健室里。
林南在傅总的陪同下,扶着支撑杆缓慢的往前走。
没拆石膏的时候,护工就会定期帮他小范围活动脚踝等关节,那个时候他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