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皮痒。”裴琰头也没抬,训了一句,这才把剪子放回针线篓,起身抱起了苏禾,“去榻上歇着,别碰这些尖锐的东西。刘嬷嬷不是给你看了八字吗?孕期不碰剪刀,孩子顺顺当当。”
“你不是不信这些吗?”苏禾笑着问他。
“谁说我不信的。”裴琰地把她放到锦被上,往她额上亲了亲,又往她唇上亲了亲:“好好睡。”
“你要当心啊。”苏禾拉住他的袖角,小声叮嘱。
“好。”裴琰笑笑,给她掖好被角,又问道:“明天想吃什么,我让她们备上。”
“嗯~”苏禾想了想,说道:“佛跳墙,红烧排骨,香酥小鱼……”
“好。”裴琰勾了勾她的鼻头,这才放下帐幔出去。
苏禾轻轻地拨开了一角帐幔,手掌在小腹上轻轻抚摸着,小声说道:“小珍珠,小豹子,怎么这个时候来,爹爹好忙啊。”
不仅忙,身边还危机四伏。
李禹和叶家军日夜兼程,不出三日就会出现在城外。还不知道到时候这京城会变成什么样子……
……
夜色笼罩在城门之上。
裴琰拿着望远筒看向了远处。
这是叶家的先锋军快到了,他们叶家军在军中威望甚高,如今既然选择了拥护李禹,那就会努力说服更多的武将站在李禹身边。
“王爷,先锋军是由叶朗带领的。”张酒陆大掌扶着佩刀,往城门底下啐了一口,说道:“这小子肯定会找王爷麻烦。”
“他没什么能力,其实叶老将军更难缠。这人军功显赫,在边境深得民心,又历经三朝,军中有不少武将都是他提携上来的。”裴琰沉声道。
身后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李慈不满的嚷嚷声也响了起来。
“裴琰,大晚上的不睡觉,你叫本王来做什么。”
“慈王殿下你还睡得着?”张酒陆浓眉紧皱,大声问道:“抢你皇位的人回来了。”
城墙台阶上,李慈阴沉着脸色,负着双手慢步踩着台阶绕了出来。
“他们是回京勤王的……”
“骗骗自己得了。”裴琰打断他的话,冷声道:“叶朗携叶家军先锋队已经快到了。”
“这么快?”李慈怔了一下,几个快步到了裴琰身边,从他手里抓过望远筒往远处看。只见月光之下,旌旗飘扬,越来越近。
“这大概有多少人。”李慈咬咬牙,低声问道:“若只是千人,那就赶紧布设陷阱,来个瓮中捉鳖!”
“若是万呢?”裴琰问道:“先锋军畅通无阻,你还不明白?”
“你的意思是,这附近的城池给他们放行了?”李慈猛地转头看向了裴琰。
裴琰神色冷峻地看着远处,半晌后,才低声道:“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你不是神通广大吗?这江山也是太子的江山,你不要成天沉迷于你的温柔乡里,也干点正事!”李慈恼了,指着裴琰指责道。
“你赶紧把齐郡王那些人全放了。”裴琰拍开他的手,沉声道:“等叶家军到了,这些人还能一起对抗几日。”
“绝不可能!魏姝是西泠人,有这人质在,她父王就不敢轻举妄动。至于齐家人,他们明知齐霁风是苦寒城的逃犯,却把他养在府中,以至于他和景王后代一起作乱,他们这是死罪!”李慈阴沉着脸,冷笑道:“倒是你,你与叶家军有私怨,你若不想办法对付他们,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二位王爷,快,宫中出事了,皇上吐血昏迷不醒,惠妃拿着玉玺失踪了。”这时一名小公公跌跌撞撞地爬上了台阶,扑通一声跪倒在了二人面前。
惠妃?那个秋水神女?
李慈咒骂了几声,撒腿就往城墙下跑。
“王爷,咱们去看看吗?”张酒陆问道。
“不去。”裴琰摇头。
张酒陆怔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若是玉玺落到李禹他们手中,他们写封圣旨赐死你怎么办?”
裴琰淡定地说道:“玉玺在我这儿,她带走的是假玉玺。”
从围困中醒来之后,他便开始了自己的计划。不仅玉玺,宫里有些“人”都已经被他悄然换了。他不争,不是不敢不想,而是不愿意让太子难做。
“啊?”张酒陆猛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裴琰。
这么大的事!他竟然不知道!
“王爷什么时候去偷玉玺的?”他往四周看了看,手拢在嘴边,激动地说道:“王爷怎么不带我一起去偷?要不然今晚就写封圣旨,咱连夜登基?”
“登基和他们打仗?”裴琰冷笑,又举起望远筒往外看。
“裴琰,你还不来!”李慈又从台阶处冒出头来,不满地大叫声他。
“慈王你先行一步。”裴琰淡定地说道:“你去对付宫里,我来想办法对付外面。”
李慈每天都想杀裴琰一百遍,奈何他完全打不起裴琰,只能顶着一张黑脸,气冲冲地走了。
“他不放人怎么办?”张酒陆问道。
“牢里也算安全,罢了,让他们都在牢里呆一阵子。”裴琰想了想,低声道:“时辰到了,走吧。”
“去哪儿?”张酒陆搓着手,兴奋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