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萧姨娘早早起身,站在街角的当铺等着开门。
安陵容也寻了纸墨,独自在桌案前,将鹅梨帐中香和息肌丸的配方写了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萧姨娘一脸肉疼的回来,手上捧着换来的银子,嘴上忍不住抱怨,“那黑心的店家,早知道就换一家了,那翠玉耳坠当时可是夫人花了二两银子的,这如今才给了一两,还是我费了多少口舌,那黑心店家才肯给的!”
“无妨,姨娘。待会儿报喜的来,你都打赏了就是了。”安陵容淡然一笑,便吹起了宣纸上未干的墨汁。
“大小姐,你倒是不着急,可这不是一两天的就可以进宫的。还有教习嬷嬷,这可如何是好,给家里写信寄银子,怎得现在还没有音信。”萧姨娘皱着眉头,急的直跺脚。
“姨娘,我出去一趟,给我准备面纱和帷帽吧。”安陵容并未理会萧姨娘,目光还停留在这宣纸上,淡淡的吩咐道。
是啊,早早的写了信,却迟迟不见回信。父亲也只是会指责母亲没有教导出一个勤俭节约的女儿。
“大小姐要去哪儿,我也一并去。”萧姨娘忙的应着,心中却很是疑虑,这陵容怎么进宫一次,感觉哪儿都变了。
“不必了,这报喜的人恐怕要快到了,姨娘您在这儿就行。我午饭的时候便回来,谁来找我,便说我去寻访故友去了。”
安陵容安排妥了一切,便带着帷帽出门了。
走了一个时辰,在繁华的街头转了又转,这才寻到了一处装饰考究的店铺怡香阁。
安陵容在门外稍作歇息,抬脚便进了正堂。
“您是想看香料,还是胭脂水粉?本店应有尽有,在京城那是数的上号的。”店小二见对方衣着华丽,举止不俗,立马眉开眼笑的迎了上来。
“敢问,可有鹅梨帐中香?”安陵容盈盈一笑,淡然的问道。
“鹅梨……帐中香?”店小二立马面露难色,眼神却看向专心看账本的赵掌柜。
“没有吗?不是说应有尽有。”陵容眼角余光也快速的扫过不动声色的掌柜,言语中透着些许傲慢。
“话是这么说,想是我入行太迟,不曾听过。您还有什么想要的,我愿为您效劳。”店小二挠了挠头,立马扯开了话题。
“那有息肌丸吗?”安陵容漫不经心的看着手中的胭脂水粉,似乎在拿着细细观察着。
“这……”店小二的脸色立马又再次拉了下来,这……大白天第一单生意就这么难?!
“姑娘,这息肌丸不过是当年赵飞燕用过的,只是古籍中略微记载了一点,至于配方嘛,大概有麝香,藿香,木香几味药,却只是说说罢了。”一旁的赵掌柜终于坐不住了,站起身来。
“噢?是吗?”安陵容似乎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
“那是自然,若世间有此配方,我愿出高价购买。”赵掌柜的拍着胸脯保证着,定睛看着面前这体态轻盈的女子,又只觉得不可思议,转而开口试探的问道,“姑娘该不会有这配方吧。”
“嗯,掌柜的可否借一步说话。”安陵容见掌柜如此通透,便顺势提出来单独见面的请求。
“请。”
坐毕,赵掌柜也不着急,只是沏了一壶茶,才慢悠悠的问道,“姑娘,刚刚说有息肌丸的方子?可否让我一观?”
安陵容这才从袖口将息肌丸的方子拿出来,“还请掌柜的掌眼。”
赵掌柜忙的接过来,细细揣摩起来。
“没想到还有真有这样的方子。真乃神人也。”赵掌柜抚摸着胡须,忍不住不停的赞叹,可转念一想,这方子怎么可能在一个小姑娘手里,莫不是来路不正,“不知姑娘如何得了这方子?”
“掌柜的不必担心,我也是从一本古籍看到,反复的揣摩才出的方子。原本想着回到家乡自己开香料铺子的。可不曾想这京城富贵迷人眼,竟一时将回乡的盘缠耗尽。这才不得已将它卖了。”安陵容声音越说,越是忍不住的叹息。
“这样,姑娘难处我知晓了。这方子我愿买,我愿出十两银子。”赵掌柜见方子记载详细,步骤繁琐,料定这方子十有八九是真的,“但是,还望姑娘只卖给了在下这一家。”
“掌柜的,若只卖您一家,是否这价钱……”安陵容看着眼前这贪婪的商人,这息肌丸的方子若非太医院那样医术高明的太医,反复研究反复琢磨的结果,怎得才值十两银子。
真是无奸不商。
“我愿再出十两,您看如何?”赵掌柜没想到面前这女子不亢不卑,不像是深闺女子,反而更像平日里讨价还价的供料商。
“掌柜的,这方子难得,不说其他的,您背靠怡红院,想必这方子一出,这买的人岂不是门庭若市。”安陵容手指轻轻拨动了茶碗,整个人看起来漫不经心的。
“这……姑娘说哪里话,我开门做生意的,自然是八方来客。”赵掌柜讪讪的笑了笑。
这话说是这么说,可正经的姑娘听说自己跟怡红院的姑娘用的是同一种香料和胭脂水粉,那还能再来,这种生意都是悄悄的做的。只要不做到明面上,都是打死不承认。
“嗯,掌柜的我这儿还有一个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