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骨肉重逢,没什么心思吃饭,老太太压根没动过筷子,只喝了半碗汤,就拉着钟书宁的手不肯松开。
还说道:“天色太晚,要不今晚就在老宅留宿吧。”
钟书宁自然是想的。
盛家也是为了避免只留她一人,太惹眼。
所以给贺闻礼与贺浔都安排了住处,也包括……商策!
原来,他今晚发挥的作用就是工具人!
盛家原本客房很多,只是在修缮,平素又几乎不留客,只留了两间客房,贺家叔侄俩各占一间
商策咬牙:
完了!
难不成今晚要跟老贺或者小叔睡一间?
盛庭川拍了下他的肩膀,“左右为难?你要知道,在贺先生没结婚前,这可是京圈多少女孩梦寐以求的事。”
“选贺先生,还是贺浔?多少姑娘头疼不已。”
“现在机会摆在你面前,你可要珍惜。”
商策悻悻笑着:“我能选择去死吗?”
“要不你今晚跟我睡?”
“我跟老贺。”
毕竟,跟他最熟。
但真的到了一个房间,商策才知道,压力有多大,“老贺,这床……你想睡外面,还是里面?”
“你想跟我一起睡?”
“不然呢,就一张床,都是大老爷们儿,我不介意。”
“我介意,我结婚了。”
“所以?”
“你打地铺。”
“……”
商策疯了,床这么大,就容不下一个小小的我?
你结婚关我什么事,我又不喜欢男人,还能扑倒你不成,商策心里犯嘀咕,还是认命地铺起地铺,这期间,还不忘八卦两句:“老贺,嫂子真是盛家人啊?长得也不像啊。”
“她当年是怎么走失的?”
“盛心愉不知道嫂子与盛家的关系吧?盛漱华肯定也不懂,为什么瞒着她们,也不公开,你们是在筹谋什么惊天计划?带我一个呗。”
商策聒噪得像只鹦鹉,跟他弟弟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
钟书宁是第一次回到自己房间。
房间被重新布置过,却保留了她幼时的玩具和照片,准备了新衣服,还有各色珠宝首饰,老太太攒了太多话,导致老爷子站在一旁,压根插不上嘴。
“咳——”盛老忽然清了下嗓子,“时候不早了。”
老太太:“那你去睡觉吧。”
“你不休息?”
“我不困,见到咱们家小乖,我是一点都不想睡。”
钟书宁是早产儿,出生就住了保温箱,喻锦秋产后也很虚,所以钟书宁出院后,大家也小心翼翼,不敢假手于人,老太太照顾得最多。
每天哄着、抱着,一口一个宝宝、小乖,感情自然好。
老爷子咳嗽着,“那我也等等再睡。”
他说着,找了张凳子,就坐在一旁盯着钟书宁看,让她莫名紧张。
“你怕他?”老太太好似看穿她。
“……”
“没事,这老头子就是外强中干,面相凶,人还是不错的。”老太太看了眼老伴,“你没出生时,他就给你准备了不少首饰,还想留着你成年和以后嫁人送给你。可是……”
老爷子:“没想到你结婚这么早。”
“我跟贺先生之间的事,一句两句话说不清。”
“这不重要,他现在爱护你,夫妻和谐恩爱就好。”老太太眼底的泪水就没干过,“我们还给你准备了其他礼物,你肯定会喜欢。”
尤其是看到她行动不太自如的脚,就更心疼。
此时有佣人叩开房门,似有话要说。
老爷子走出去,他才开口:“姑爷回来了。”
“人呢?”
“本想跟您和老太太打声招呼,我说你们休息了,所以他拿了些衣物就离开了,让我带话,向您问好,顺便给贺太太道歉。”
“知道了。”
他这女儿,打小就要强。
如今,外孙女没养好,夫妻关系也紧张,导致如今生活一团乱。
此时的盛漱华收拾了些衣物,送往拘留所,没把女儿捞出来,总有法子见她一面,盛心愉冷风中跪了一个多小时,此时还不断打喷嚏流鼻涕。
“妈,救我出去,我不想待在这里。”她哭肿了眼。
“心愉,你在里面待几天,妈妈就接你出来。”
“待几天?”
盛心愉一听这话,差点哭至昏厥。
从小到大,她何时受过这种委屈,“都怪钟书宁那个贱人!”
“你到现在还觉得是她的错?”
盛漱华咬牙。
“你舅舅和舅妈回京,本就来势汹汹,你这时候给他们抓住把柄,她偏偏又是贺家的儿媳,是你自己偏要往死路上走。”
“现在好了,你外公外婆把我们一家赶出老宅,你出去后,再也不能说自己是盛家大小姐了。”
盛心愉之前跪在屋外,不知内情。
如今听闻,只觉得脑袋共振,嗡嗡作响。
“妈,外公外婆是不是不疼我了?他们居然试探我,我可是他们的亲外孙女啊,他们居然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