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白衣黑裤,搭配黑色的冲锋衣,灯光落在他肩上,像是铺了层银白月光。
不知何时来的,似乎已经站了很久,不似以往那般温柔热烈,有股难以言说的冷清贵气,他手中拎着个黑色提包,看不出装有什么。
江晗皱了下眉。
怎么是他?
她目不转睛盯着他,直至他走到自己面前,冲她笑着,“怎么?不认识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探望个朋友,刚巧遇到你,还以为天黑,是我眼花看错了。”茶色小狗打量她,“生病了?”
她还穿着病号服。
“受了点小伤,其实没必要住院。”
“我送你回病房?”
江晗倒没拒绝,她此时觉得一个人待着太难受,等电梯的时候,茶色小狗脱下冲锋衣披在了她身上。
陌生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
衣服残留的温度,把她全身都包裹起来。
热意,一点点暖着她早就凉透的身体。
江晗没作声,看着眼前的男人,垂头弯腰,帮她整理衣服,动作细致又温柔。
她和同龄人一起,几乎都是扮演姐姐的角色,大部分时候都是她照顾别人,由于性格强势些,所以很少接受别人主动的关心。
其实被人照顾的感觉……
挺微妙的。
主要是,他长得好看。
看着就赏心悦目,心情好像都变得好了些。
——
此时的病房内
李垲坐立难安,担心江晗出事,又因为心里藏了太多事,他迟疑着,给陈最打了通电话。
“哎呦,今天吹什么风啊,咱们垲哥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你在哪儿?”
“在家啊。”
“有事情想跟你说一下。”
“你说。”
“有一天晚上,表小姐喝多了,我去接她回家……”
陈最难得清闲,点着钟书宁送他的线香,泡了杯茶,陶冶下情操,放松片刻,“你继续说。”
“结果那天,她从路边捡了个男人,我怀疑这次幕后的人,就是他。”
“有证据?”
“没有,但我觉得他很可疑。”
“多久以前的事了?”
“有段时间了,你说我该不该和爷开口?这毕竟涉及她的私生活,我就是个打工的,我……”
话没说完,电话挂断。
随后他收到一条信息。
陈最:【我就当没接过你的电话。】
他又不傻,这种事要么你发现时就跟自家老板说,这都过去很久了,旧事重提,少不得要被责骂。
这件事处理不好,就是自家爷与表小姐都要得罪。
陈最可不想蹚这个浑水。
不过他也没心情继续喝茶品香,在心里暗骂:
李垲,
你特么就是个王八蛋!
美好时光都被你破坏了。
李垲再打过去,对方已经关机。
此时,外面传来脚步声,
紧接着,门从外面被推开。
当他看到紧随江晗进来的男人时,懵逼了。
怎么又是他!
阴魂不散!
茶色小狗进病房就看到搁在床头柜上,没有打开的餐盒,看向江晗,“你还没吃饭?”
“不饿。”
“我做了吃的,探病时,朋友已经吃过了,你要吃吗?”
江晗点头,又打量他,“那天,你为什么走了?”
指的,自然是带他回家第二天。
“第二天上午学校有课。”
江晗瓮声点头。
李垲站在一侧,简直想发疯。
有课?
你确定自己真的是大学生?他可没见过哪家学生会出入高档酒店,深夜不回学校的,做饭,学校有厨房?还是他根本不住校,在外租房?
这小子扯谎都不带脸红的?
江晗拿起一侧的保温杯,喝着水,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正打开餐盒。
有些事,她并非不懂。
那晚她喝了酒,没醉得彻底,觉得他看着年纪小,才问了句他是否是学生,可哪个大学生会醉倒在只有会员才能消费的酒吧外,出入高档会所和酒店。
只是眼前的人对她没有恶意。
她不愿深究其他的。
所以她没问过他的学校、姓名,亦或更多。
那晚,她原本想着,最多就是春风一夜,醒来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没必要知道太多。
偏生这只茶色小狗没有趁她醉酒干些什么,甚至识趣儿地早早离开,还给她准备了早餐。
这就挺特别了。
江晗看了眼还站在病房里的李垲。
他识趣儿地离开。
关上门时,还不忘叮嘱一句:“我就在外面,有事,您随时喊我。”
茶色小狗此时把餐盒打开,递了筷子给他,江晗没接,目光落在他左手,示意他抬起。
袖管因为他抬臂的动作向上挪了半寸,露出一条黑色头绳。
最简单的款式,大街上随处可见。
江晗却十分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