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寒的眸光冷冽如霜，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仿佛封清凝的愤怒只是场无关痛痒的闹剧。

“封清凝，你以为你的情绪能左右什么？报复？太小儿科了。

你的辞职报告，我会同意的，但不是现在。

记住，这里是公司，不是你的情绪宣泄场。下次，记得敲门，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说着，他轻轻一挥手，示意封清凝离开，那份从容与淡然，如同王者俯视着脚下的蝼蚁，让封清凝的怒火更盛，却也无可奈何。

封清凝的理智在那一刻彻底崩溃，她猛地向前一步，手中的辞职报告书如同燃烧的怒火，狠狠地摔在季思寒那张冷漠至极的脸上。

纸张散开，纷飞在空中，带着她满腔的不甘与愤怒。

“季思寒，你真贱！”她的声音颤抖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你只会用这些肮脏的手段来报复我，算什么本事！”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们落下，眼神中既有绝望也有不甘。

季思寒的面容依旧波澜不惊，仿佛眼前的一切风暴都与他无关。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倒映着封清凝失控的身影，却未泛起一丝涟漪。

空气中弥漫着纸张的碎屑，与封清凝的抽泣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复杂而微妙的画面。

他轻轻抬手，指尖掠过脸颊上残留的纸屑，动作优雅而冷漠，仿佛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仪式，将这份愤怒与不甘，一一收纳进他那颗看似无情实则深不可测的心中。

季思寒缓缓拿起桌上的电话，指尖轻触按键，声音低沉而冷静：“林秘书，进来一下。”

门应声而开，林秘书匆匆步入，一脸恭敬。

季思寒的目光未曾离开手中的纸张碎屑，淡淡道：“封清凝似乎太闲了，你给她多安排些工作，尤其是那些复杂繁琐的，让她无暇他顾。”

林秘书一愣，目光瞥向一旁散落的辞职报告，瞬间明了。

他点头应允，转身欲走，却又听季思寒补充道：“记得，要让她忙得充实，却也别忘了给她应有的挑战。”

林秘书应声退出，心中暗自揣测这二人间的纠葛，而季思寒的目光，依旧深邃如潭，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林秘书轻敲封清凝的办公室门，得到回应后，推门而入，神色复杂地望着她。

封清凝正低头整理着文件，脸上已无先前的愤怒，只剩下深深的疲惫。

“封小姐，”林秘书犹豫片刻，终是忍不住开口，“你和季总到底发生了什么？季总现在对你如此厌恶，不仅拒绝了你的辞职，还特意嘱咐我给你多安排工作。”

他说着，目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办公室里瞬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似乎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封清凝闻言，缓缓抬头，目光空洞地望向林秘书，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那笑里藏着无尽的苦涩与无奈。

“林秘书，我是不是很坏的人，为什么所有人都讨厌我？”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却清晰地回荡在空旷的办公室内。

阳光透过窗户，斑驳地洒在她的脸上，映照出一片片光影交错，仿佛连光线都在为她此刻的脆弱而驻足。

林秘书愣住了，他望着封清凝那双失去往日神采的眼眸，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竟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能默默摇头，办公室内再次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封清凝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声音略显沙哑：“林秘书，我还有一些工作没有处理完，你请回吧。

“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说着，她轻轻挥了挥手，示意林秘书离开。

林秘书望着她瘦弱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最终只能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门轻轻合上，发出“咔嚓”一声。

封清凝站在原地，目光空洞地盯着桌上的文件，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纸张边缘。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身上，却似乎驱不散她周身的寒意。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开始埋头处理起那些堆积如山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