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坐上凯尔的跑车,和他一起去了中心街区最难约的一家法式餐厅。
这家餐厅的规格很高,一般要求女士穿小礼服才能入内,好在江云今天打扮的比较正式,是一身私人定制款修身职业套装,才没有因为衣着问题被拒之门外。
至于凯尔,这个家伙几乎每天都穿西装,他带着名贵手表,西装袖口镶钻,发梢打理的一丝不苟,走在哪里都不会被人误认为蹭饭吃的小白脸。
江云挽着他的胳膊,从容不迫的走入餐厅,在服务生拉开座椅后,优雅的坐到了凯尔对面。
两人分别点了自己的餐食,然后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顺便等待自己的晚餐。
凯尔对红酒有颇多见解,刚好江云上辈子也学过一些,两人以红酒为话题,倒也聊的起劲。
很快,前菜沙拉被端了上来,漂亮的年轻女服务生微笑着将沙拉碗放到了江云面前,然后转身去服务其她人。
江云见女服务生是个黄种人,多看了几眼,结果刚巧看见隔壁桌的男人故意用手去拍她的屁股,甚至还捏了一把。
女服务生很尴尬,她快速躲开,却没有声张,只默默的抱着托盘退了下去。
江云见此也没说
什么,她拿起叉子搅拌沙拉,叉了一块小番茄起来喂给凯尔,凯尔还没来得及去吃,隔壁桌猛然传来盘子摔碎的声音,紧接着是客人发怒的大吼大叫:“dan it!are you bld?”
江云的手一抖,番茄掉到了桌子上。
凯尔遗憾的看着葬身桌面的番茄,和她一起转头看向隔壁桌。
此时,隔壁桌的客人正抖着裤子上的红酒,对着刚刚那位黄种人女服务员劈头盖脸的谩骂。
女服务员显然很紧张很害怕,她抱着托盘,拼命鞠躬道歉,又疯狂挥手,表示客人的红酒不是自己弄洒的。
江云顺着服务员的话头往外看,只见门口消失了一个提着包的白人女性身影。
按照女服务员的说法,她只是刚好路过这桌客人,而客人的红酒,是另一桌客人离开时,背着的包不小心扫到的。
然而她的解释并没有起作用,反而遭到了金发男人更加严厉的指责。
很快,店长走了过来,她先向客人道歉,为他送上了干净的帕子和新红酒,然后不由分说的带走了这个可怜的女服务生。
在接下来的整个用餐过程中,江云再也没看见过这个女孩。
凯尔
见她对这件事感兴趣,索性以此为话头,开始猜测:“或许是一个樱花国女生,当然,泡菜国的也有可能。”
江云切着自己的牛排,闻言看向他:“你怎么不猜她是华国的呢?”
凯尔停顿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开口:“嗯……怎么说呢,这类餐厅,实际上,他们并不乐意招聘华国女服务生,更多的华国女服务生,都在街边小店里工作。”
这也是目前的国人出国现状。
除了本身就有钱有本事的人,会在漂亮国享受高端的生活质量,其他的人,尤其是抱着一腔热血来这里打拼的底层华国人,在这里只能躲在小破店里洗盘子,做服务生,搬砖,修路,通下水道,做一切人们能想到的脏活累活,如果混的实在不好,灰色产业也会有他们的身影。
他们大部分人都非常勤劳,非常能吃苦,这些人是出国打拼的第一代,运气好的话,他们会留在这里,生下外籍孩子,送他们的孩子去上学。
如果孩子的天赋不错,又十分刻苦,就能进入一流大学攻读学位,然后获得一份薪水不错的工作。
当然,这不代表事情到此为止了,他们还要继续当牛做马,为自己的工作卖命
,以此供养家里的房贷车贷,以及培养第三代继承人。
等到他们的贷款还完,第三代继承人长大,变成律师、医生、金融从业者,他们才成功混入中产阶层。
这就是所谓一代人的成功,需要三代人的努力。
如今在漂亮国挣扎求生的华国人,百分之八十都是漂洋过海的第一代。
无论他们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来到这里,见识过这里的繁华后,他们都会想尽一切办法留下来。
回去是回不去的,几乎所有来这里的底层人民,都是倾家荡产,甚至举债过来的,哪怕他们回去,也照样一无所有,还不如死磕在这里,博一丝渺茫的希望。
对于许多人来说,反正脸色也看了,苦也吃了,走到这一步再打退堂鼓,那就太亏了。
江云将黑椒汁倒在牛排上,勾唇浅笑:“我和你打个赌。”
凯尔立马放下刀叉看着她:“赌什么?”
“我赌刚才那个女服务生是华国人。”江云道。
凯尔讶异的看着她,然后点头:“好,那么赌注是什么呢?”
江云指了指餐桌:“谁输了谁买单。”
凯尔露出魅惑非凡的笑容:“一个绅士是不应该让女士买单的,我要换个
赌注,如果你输了,我就吻你一下,如果我输了,我就让你吻一下。”
江云:“……”
江云好笑的看着他:“这样做到底是谁吃亏?”
凯尔无辜的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