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淼淼委屈,可她的委屈无人能说。
苏父苏母在沈家干活战战兢兢,对雇主说话低声下气,生怕惹怒了人。
即便面对不太熟的挑事领居,他们都有好脸色,都好言好语的跟人家说话,但唯独对她没有。
她获得的只有贬低、打压、侮辱,还有拳脚相加的暴力。
她是全家的奴仆,是他们的出气筒,是他们的摇钱树,唯独不是一个人。
苏淼淼有时候也会想,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才会让父母这么讨厌她,别人家也有女儿呀,也重男轻女啊,但人家也不会把亲生女儿次次往绝路上逼!
她清楚的记得,当年江锦欺辱她,倒打她一耙的时候,她那对势利眼父母不敢跟江锦对着干,反而回来打她,觉得她不知廉耻丢了清白名声,以后嫁不了好人家了。
等到这事闹大,江家赔了钱和工作,她依旧没有获得任何安慰,父母只想赶快丢掉她这个丢人现眼的女儿,给她随便找了个老光棍,想把她嫁过去。
要不是沈翊辛及时出手,她现在已经不知道在哪给老光棍带孩子了。
这样的父母,这样的家,哪里值得她留恋呢?
她不想回到那个地方
,绝不回去!
苏淼淼的态度异常的坚决,她想把这三个人从自己的屋里赶出去。
但苏家三个人对付她一个,双拳难敌四手,苏淼淼不仅没打过他们,还被泼了一身水。
苏父扯了床单,想把她绑回去,女儿不听话,狠狠打几顿就好了,若是打了还不服,那就饿着,饿的她头晕眼花,饿的她抓心挠肝,什么烈女都能被制服住!
苏淼淼见势不妙,狠狠咬了抱住她的苏有钱手臂一口,又拿起旁边的暖壶砸在地上,暖壶里的热水飞溅,暖壶内胆的玻璃碴子也碎了一地,苏家三人本能往后退,苏淼淼趁机夺门而逃!
她什么都没拿,跑的飞快,寒风凛冽,刀子一样刮在她身上,她连哭都来不及哭,只知道使劲跑,使劲跑才能不被苏家人抓住!
苏淼淼跑出了小区,苏家人张牙舞爪的在后面追她,她慌了神,也不知道到底应该跑去哪才能安全。
那是她父母,哪怕跑去公安局,这大过年的日子,也不一定有人愿意管这种家庭纠纷,肯定是劝一劝,就让他们回去自己解决了。
她不能回去,回去了就全完了!
身上的衣服是家居服,又沾湿了水
,冰块一样贴在身上。
眼看着后面追她的人越来越近,电光火石,苏淼淼想到了唯一能够帮她的人——
江云!
她要去找江云!
在苏淼淼的认识的所有人中,江云无疑是最厉害的那一个。
谢天谢地,前不久江云带她去过一次江家,她按照记忆狂奔不止,一路朝着雅园跑去。
雅园正好在那片四合院中心位置,绕了几条巷子后,苏家人就找不到她了。
她敲响了雅园的门,开门的人是周晴。
周晴把她拉进屋里,大家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全都在关心她。
这么多人,让她难得有了一丝安全感,洗完澡换完衣服后,她也终于冷静了下来,把今天经历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苏淼淼忍着眼泪,没再哭出来,今天是腊月二十九,明天是大年三十,她不能哭,在别人家一直哭,那对主人来说也太晦气了。
众人听完她的讲述,全都愤怒的骂起了苏家人。
李秀丽最见不得好女孩受苦,立刻站起了身:“你父母家在哪?这样偏心的畜生,我还是头一次见!我这就去拿擀面棍,非得把他们的屎都打出来!”
李秀丽这辈子就
生了一个女儿,虽说亲生女儿被换了吧,可养女也是女儿,她最讨厌重男轻女的人,尤其是这女孩还是个这么可怜的姑娘。
白满囤赶忙拉住媳妇儿:“这是城里,有公安局的,打人犯法,你先听听咱闺女怎么说?”
白满囤自从进城之后,也学了不少城里人的规矩,知道做事不能像乡下那么莽撞了,眼看着媳妇儿暴怒要打人,也赶紧拦了拦。
帮人可以,把自己搞进去就不好了。
江云也是怒火八丈高:“他喵的收拾了江锦,忘记收拾他们了。”
江云安排进监狱的人已经出来了,拿回来江锦的头发,虽说岑飞白已经说了自己换掉了所有孩子,但为了保险起见,江云还是做了亲子鉴定,鉴定结果果然不是江崖亲生。
江锦也被丢出了户口本!
江锦都不是江崖的亲生儿子了,谁还管给他当年惹的祸善后啊。
苏淼淼当初被江锦调戏,这事是私了的,所以才赔了苏家钱和工作。
现在江家都和江锦撇清关系了,当初他犯的错,自然要他自己承担后果。
江云转头对江崖道:“老爹,你给苏家人安排的什么工作,还能撤销吗?”
江
崖点点头:“这事好办,一个电话的事。”
江崖说完这话便出去隔壁屋子打电话,几分钟后回来,汇报了结果:“已经跟他的领导打了招呼了,明天就开除他们。”
江云竖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