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早上七点,天色依旧没有亮起来,只有稀微光芒散在天边。
生物钟自动将身体叫醒,步星阑端着热牛奶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头。
眼前仍是黑茫茫一片,到处都被积雪覆盖,地面隐隐发着光。
有风吹过,压弯枝头的雪堆簌簌掉落,树枝卸下重担后又弹了回去。
她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明显不是驰向野,转身只见雷克斯端着咖啡走过来,笑着说道:“我还没跟你道谢。”
步星阑不理解,“你?跟我道谢?”
雷克斯在距离她三步左右的地方站定,这位置不算很疏离,可以轻松交谈,也不算太亲密,不会让她反感。
“fitch是我同学。”男人突然没头没脑说了一句。
步星阑没搭话,等着对方继续往下说。
“我们从中学开始就在一起,一直到大学,整整十年都没有分开。”
她挑起眉,“在一起十年?bonnie知道这件事吗?”
雷克斯愣了下反应过来,立刻惊叫:“bro,我百分百纯直男,不是那个‘在一起’,我们是兄弟、是家人!”
“哦,那真是太遗憾了。”步星阑耸肩,“我还以为有什么精彩故事。”
雷克斯笑着摇头,“陆说的没错,你真是一点都不吃亏!”
“我爱吃酸吃辣,偶尔也可以吃点苦,但就是不能吃亏。”步星阑抬了抬下巴,“继续,你的故事。”
“这可不是故事,是残酷的现实。”雷克斯喝了口咖啡,继续道,“大学毕业之后我去参军,fitch拥有了自己的服装店,成了一名设计师,我们很久没再碰面。”
步星阑有些意外,没想到那个看起来有些糙的男人居然还是一名服装设计师,这也太出人意料了!
“后来病毒在texas爆发,我所在的部队前去疏散群众时才跟他意外重逢,他父亲被感染了,临终之前将他托付给我,无论如何我都必须保护好他!”
说到这里,他低头轻轻叹了口气。
“我们从小就是邻居,高中时我父亲生意失败破产,受不了打击跳楼自杀了,母亲很快也病逝,是garfield先生收留了我,供我读完大学。”
他轻描淡写诉说着这段过去,步星阑可以想象,那是怎样一段艰难的岁月。
幸好深渊中照进来一束光,引领他走出黑暗,迈向光明。
“如果不是你,我就得失信了。”雷克斯转身抬起右手,神情真挚,“所以,谢谢你。”
步星阑没多想,摘下手套握上去。
陡然间,冲天火光扑面而来,血色将她包围!
她下意识抽出手,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看到的是什么之后又连忙握回去,然而那些画面已然消失无踪。
她不死心,放下杯子双手握住对方的右手。
雷克斯满脸莫名任她握了片刻,有些尴尬道:“那个小步啊,我纯爷们儿,真直男,况且我有女朋友了……”
步星阑咬了咬牙松开手,端起杯子转身就走,却一头撞进了驰向野怀中。
半杯牛奶都泼到了他的作战服上,她抬起头刚想道歉,就见他黑着脸,看起来心情并不美好。
雷克斯举起手喊道:“兄弟你千万别误会,我可什么都没做!你知道的,我只喜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