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参军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一条不错的出路。
步星阑没有考虑那么远,只想先离开神州岛,躲到一处没人找得到自己的地方安静一段时间,也让想找自己的人冷静一下。
或许两个月后,驰向野的热情就冷却了。
世事无常,生命有限,她相信只要不再给予回应,对方肯定不会浪费太多时间在自己身上。
毕竟感情还没到那个程度,割舍起来也不会很难。
雨水很快漫过脚踝,排水泵轰隆声作响。
步星阑有点耐不住冻,蜷缩在船舱一角,邓子扬见状,连忙脱下自己的雨衣搭在她脑袋上。
她下意识想要拒绝,又听对方说道:“盖着,冻感冒了更麻烦!哥身子壮,淋一下没事!”
恍惚中似乎看到了另一道影子,那个人也总是这样,不由分说表达着好意,容不得别人拒绝。
她有些烦闷,这种时不时就会想起的日子,不知道还得持续多久。
海荣拉开雨衣罩住自己和邓子扬,其他人则挡在前头紧挨在一起,用身躯筑成一道人墙,阻挡风雨入侵。
步星阑扫过身前六人,眼睑微颤……
风雨持续整夜,直到第二天清晨才渐渐止息。
太阳出来后气温再度攀升,上头虽然通风,但日头也足够晒。
底下积攒的雨水往上蒸发,上千号人闷在船舱中,整个船体仿佛一个巨大的蒸笼!
继低温冲击后,新兵们迎来了新一轮高温炙烤,大伙纷纷往甲板上跑,又被站岗的军人赶回来,不少人开始出现中暑症状。
出发前军部只发放了两天的干粮和水,中途并没有安排餐食,每个人的补给都是定量的。
袁喆热得呼哧直喘,上衣长裤全脱了,白花花的肉膘裸露着,头顶外套感叹:“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饿死我了!”
“别背诗了!”海荣伸着脚尖轻轻踹了他一下,“有水没?给一口!”
袁喆摇了摇水瓶,“没了,熬一熬吧,估计快到了!”
步星阑满脸通红,头发衣服全湿了,又不能像他们一样脱光,只能从药箱中找出一瓶霍香正气水,仰头灌了一口。
难喝,但有效,脑子顿时清明许多,她碰了碰前面的邓子扬,递过去。
“还有这个?”对方接过去喝了一口,又递给海荣。
“不愧是我星哥!”
七人一人一口,龇牙咧嘴,很快见底。
艾利威乘旁人不注意,掏出瓶运动饮料,迅速被瓜分掉。
轮船迟迟不到港,越来越多人受不了,大声抗议。
袁喆也想上去凑个热闹,被步星阑拉住。
“别去,闹事的会被清退。”
“你怎么知道?”
她朝外望了去,这个角度基本只能看到头顶一方蔚蓝天空。
“从两个小时前开始,咱们就一直在同一片海域打转,按理说早该到了,他们是故意的。”
邵程抹着汗问:“这是做什么?兜圈子干嘛?”
邓子扬毕竟是当过兵的,立刻想通,“为了测试服从性和耐受度,身体素质不够好和服从性差的刺头,都会被赶回去!”
袁喆恍然大悟,“我说那个体检怎么跟闹着玩似的,报名就给过,连我这样的都要!我还当联邦这么饥渴,来者不拒呢,敢情真正的考验在这里!”
祁玉勾起唇角,嗓音干哑,“小胖你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
他穿了件黑色背心,仰头靠在船舱上,喉结上下滚动,“别咋呼了,节省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