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微妱对他的话置若罔闻,道:
“谁说户部侍郎老宅里的老管家被杀了?”
她斜一眼郡守,冷笑道:
“你所说的那个老管家,现在正在我们镇抚司接受审查呢!
“我们镇抚司怀疑他,和十一年前的惨案有关系。
“至于秦昊,也是受了我的命令,才去户部侍郎的老宅调查的。
“郡守大人竟然这么着急抓秦昊,怎么……
“难道郡守大人也和十一年前那件事有关,想杀人灭口?”
郡守的面色霎时更加难看,一颗心也沉到谷底,只能再次硬着头皮道: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证据呢?
“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们镇抚司办案,需要向你展示证据?”柳微妱强势道:
“要是没有证据,我们会抓人吗?
“郡守大人一再纠缠,看来是真和十一年前的惨案有关了!
“现在还请郡守大人跟我们走一趟镇抚司,接受调查!”
“你……”郡守浑身一颤,连忙道:
“你别胡说,本郡守清清白白,怎么可能和十一年的事情有关?
“除非你有证据,否则你有什么权限抓我!”
柳微妱双眸微眯:
“既然如此,那你一直在这里阻拦我们镇抚司办案,是什么意思呢?”
“本郡守又不知道你说的事情。”郡守道:
“既然事情是这样,那你带他们走不就行了,本郡守又没拦着你们!”
话音落下,他就连忙转身带人离开。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镇抚司出面,还说得这么有理有据,那他就没办法了。
他必须回去,尽快和户部侍郎联系一下,把这里的情况告诉户部侍郎。
如果柳微妱所说为真,对十一年前的事情,镇抚司已经掌握了确切证据。
那户部侍郎就必须想办法阻止秦昊他们,把证据送到京城。
否则一旦等证据送到京城,送到皇上手上,那他们就都要完蛋。
证据确凿之下,谁也保不住户部侍郎。
目送大批官兵退去,秦昊这才长出一口气。
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他当然不会惧怕这些官兵。
可还要顾着张萍萍,他就难免有些顾虑,担心伤到张萍萍。
他看向柳微妱,询问道:“撬开老管家的嘴了?”
刚刚柳微妱可是说,已经掌握了证据的。
柳微妱没有接话,而是问道:
“你这边什么情况,有进展吗?”
“没有!”秦昊摇头,把情况如实告诉她。
柳微妱面色依旧,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道:
“那我们就先离开这里,你先跟我回镇抚司据点,他们才不敢乱来。”
“可以!”秦昊点头,侧目看向旁边的三大帮主:
“感谢各位帮忙,情势危急,我就先走了,免得连累你们!”
“好的,好的!”三大帮主一脸谄媚,连忙点头:
“爷,你们慢走!”
他们也没敢问秦昊要什么承诺。
不过在他们看来,既然秦昊真是镇抚司的人。
那想必肯定会说话算话,不会忘记他们恩情的吧?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秦昊压根就不是镇抚司的人。
一直走出万民街,秦昊才继续刚刚的问题:
“那个老畜生都交代了什么,应该足够扳倒户部侍郎那个畜生了吧?”
“没有!”柳微妱摇头:
“正如我之前预料的那样,那个老管家打死也不张嘴。”
秦昊愣住,“那你刚刚说已经掌握证据了?”
“这不是吓唬那个郡守吗?”柳微妱没好气道:
“否则,你觉得那个郡守会退兵?”
秦昊有些无奈,心情变得沉重,问道: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老管家那个老畜生不张嘴,我这边的线索也断了。
“难道我们就要前功尽弃,真的拿户部侍郎那个畜生没办法了吗?”
最主要的是,现在他应该暴露了。
如果最后真的不能让户部侍郎伏法,那等户部侍郎腾出手来,倒霉的就是他。
杀子之仇,加上这次的事情,户部侍郎肯定会全力、疯狂地报复他。
到时候,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的人,因为他而死。
“还不是都怪你!”柳微妱没好气白他一眼:
“要不是你一时冲动,我们怎么会这么被动。”
“你这话说的……”秦昊道:
“我就不信你面临我当时面临的场景,你会无动于衷,能忍下来!”
“这倒也是!”柳微妱看一眼他拉着的张萍萍。
这么小一个孩子啊,换谁遇到能无动于衷。
“我们先回去,再从长计议吧!”她接着道:
“当下最主要的,是保住这孩子。
“这样我们还有点希望。
“要是这孩子也出现意外,那我们就真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