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国成同样关注安全，忧心忡忡又问道：“那可得注意安全啊，千万不能出任何事。”

“您放心，我已经采取了应对措施。可能是听说您要来，群众们都比较激动。”

这个马屁，拍得不动声色。戴国成眯着眼睛看着他道：“是吗，我有什么好看的。”

乔岩凑前道：“还不是您把南大附中引进来，早一段时间就奔走相告，甭提有多激动。今天自发到现场，感谢您给雄关县做出的卓越贡献。”

这话虽然有些假，但戴国成爱听，指着他咧嘴笑道：“你呀，年纪轻轻，还是懂得做事的。不错，你的功劳也不小。”

乔岩如此卖力讨好戴国成，拉近关系是一方面，最主要的，他的设想将来能不能实现，戴国成的意见至关重要。经此一战取得信任，接下来的工作就好干多了。最起码犯个小错误，对方也能容忍。像今天推迟活动时间，换做旁人肯定不高兴，就被他一笔带过轻松化解了。

和领导相处，永远不要揽功。对此事，乔岩深有体会。尤其羽翼尚未丰满时，更不能乱了方寸。戴国成一再强调，不要急于求成，工作如此，做人亦如此。把领导捧得高高的，如果能因为某件事给他带来仕途上的红利，也算是以物投诚吧。

乔岩在云清市势单力薄，出了事压根没人替他说话。好比前段时间沧水镇的案子，不管什么领导下来都是趾高气昂指手画脚，劈头盖脸训斥，要是有人撑腰做主，谁敢如此叫嚣。

另外，他之前小心翼翼维护的关系极其脆弱，因为这件事又把曾经的老领导吕泽鸿给得罪了，逼着他重新寻找靠山。在云清市地盘上，戴国成就是老大，拜佛也得找对庙门。其他领导再耀武扬威，那也不如一把手说话管用。

戴国成之前对乔岩没什么好印象，省里派下来的娃娃兵能干了什么，都是下来镀金的。要不是碍于省里的面子，压根不会搭理他。只要不出事不闯祸，让其自生自灭。

还有，乔岩大过年的登门送礼，戴国成有些反感。他倒不是拒绝，主要是没打招呼直接上门，多多少少有些冒失。再加上沧水镇的事，更加火冒三丈。好在最后定性成普通的刑事案件，上面没有追究，也就不了了之。

有所改观的，是乔岩邀请清华大学教授前来授课讲学，着实让他意外。请的谁先不说，能有这种意识的领导可真不多。而这次，就更意外了。而且拱手让出来让他显尽威风，这种能干活又懂事的下属，谁能不喜欢。

说话间，彭国辅一行到了。戴国成亲自下车迎接，将其拉到了自己车上。一路上谈笑风生，好不愉快。而乔岩，有眼色地躲到了后面，不去跟前凑热闹。

抵达雄关县城，赵三江还算给力，最起码把交通给疏通了，不过路两边依旧停满了车。

来到一中，乔岩带着他们先到行政楼休息。戴国成站在窗前看着操场密密麻麻的人，再次错愕。刚才乔岩汇报的时候，只是个空洞的数字，看到现场后，才知道什么是壮观。

“国辅书记，你过来看看，看看你们此举多得民心，这可不是我们组织的，完全是群众自发的。乔岩说有两万人，我看少说也有四万人。”

彭国辅笑呵呵地道：“国成书记，看到这么多人，你有何感想？”

戴国成感慨地道：“当了这么多年领导，也没经历过这么多人的活动，确实心情激动，甚至有些紧张。南大的号召力果然非同凡响，雄关县这个偏远山城，因为你们的到来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彭国辅连忙道：“没那么夸张，不过云清市用心用情了，我觉得此次合作是非常愉快的，若不是常务副省长王青峰亲自推动，也不可能促成这件事。”

戴国成疑惑地道：“什么，王省长推动的？”

“嗯呐，乔岩没和你汇报？”

“没有啊，过程他从来没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他不知情，彭国辅微微一笑道：“也没啥，王省长过问了一句，不得不说，这个乔岩还是能耐的，本来不可能的事，愣是让他促成了。你说，这背后没有林成森书记的影子？”

戴国成更加茫然了，他没有回应，而是仔细琢磨着这件事。

这时，乔岩敲门进来道：“二位领导，一切就绪，可以开始了。”

戴国成恢复了神情，伸开手臂道：“国辅书记，请吧。”

俩人推脱了一番，下楼阔步向操场走去。登上签约台时，现场瞬间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不少群众夸张地高呼着，让戴国成一阵眩晕，大有一览众山小的感觉。感觉自己驰骋在战场上，指挥着千军万马。亦或在取得胜利后，享受着来自民众的拥戴。

当了这么多年领导，成天坐在办公室，那享受过这种待遇。拿起稿子讲话的时候，都有些紧张过度。好在经验丰富，没有出糗。

签约仪式很简单，与会领导挨个发言讲话，在万人见证下签订了合作协议。随后移步到学校门口，戴国成和彭国辅共同扯下了红绸。当“南江大学附属中学雄关分校”牌子亮出来时，乔岩喉咙里有异物在涌动，这一刻，等来的确实不容易。

仪式结束后，一行人参观了学校，随后移步餐厅吃饭。饭桌上，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