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岩和这些人没交集,更没过节,他们纯属幸灾乐祸,信口开河,拿别人的事情当谈资,言语中带着轻视和侮辱,这是国人的普遍劣根性,看着比自己强的人落魄了,谁都想上去狠狠踩两脚。
乔岩才不会和他们一般见识,压根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与其争论,显得掉档次。不过传递出如此不友好的信号,应该是石安生传导下来的。看来,接下来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刚准备回宿舍,隔壁的人大主席王春福听到动静走出来招手道:“乔书记,过来坐会儿。”
通过几次接触观察,王春福绝不是什么好人,但主动伸来友好之手,乔岩还是很受用的。想要对付石安生,此人是最佳利器。
进了门,乔岩从包里掏出一条烟放到桌子上,淡淡地道:“车里还剩下两条,拿着抽。”
看到中华烟,王春福脸上绽放出笑容,毫不客气地道:“这怎么好意思呢,谢谢啊,连惦记着老哥。”
乔岩把烟塞进抽屉里,笑着道:“以后只要有我的,肯定给你留一份。”
王春福很受用,拿过乔岩的水杯填满水道:“我在乡镇一辈子,别的本事没有,看人的能力一看一个准。你非池中之物,来广安乡只是临时过渡,将来必定大展宏图。”
乔岩笑笑道:“托老哥的福,但愿我能走出广安乡。对了,明天我们外出考察,想邀请你一起去,走得开吗?”
王春福坐在对面翘起二郎腿,深思片刻道:“我不包的王家沟,也不分管具体工作,总得有个由头吧。”
“这还不简单,你是人大代表,是人民群众推选出来的,发展产业,也是监督政府工作的重要抓手。要是真把项目做起来,还得邀请你去视察呢。”
王春福笑而不语,显然还没真正打动他。
乔岩往身边一凑,在耳边嘀咕道:“东川市那边新开了一家温泉度假山庄,要不视察一下?”
王春福眉毛一挑,哈哈大笑起来,指着乔岩道:“你呀,那帮老头能吃得消?”
乔岩挤了挤眼道:“男人至死是少年,带他们见见世面,开开眼界。”
王春福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拍大腿道:“好,我去,明天几点出发?”
“早晨六点。”
“好,我在乡政府等你们。”
乔岩顿了顿道:“石书记那边,还得你去……”
王春福一脸不屑,满不在乎道:“我去哪还请示他?真把自己当领导了。我通知他一声,爱咋咋地。”
聊完此事,乔岩喝了口茶问道:“今晚好好的又开什么会?”
“麻痹的!”
王春福爆起了粗口,恶狠狠地道:“他狗日的打了一下午麻将,晚上喝得醉醺醺的,折腾这些人,白天死哪去了。据说要调整领导班子包村分工,再调整有什么用,上梁不正下梁歪,就他那两下子,真是上面瞎了眼。”
乔岩不知道他俩有什么过节,从王春福的口气应该结怨很深。他不去打听,这种事,用不了多久就会知道。故意问道:“怎么个调整法啊。”
王春福掐灭烟头道:“具体方案不知道,他一个人钻在办公室就定了。让我去包八里铺村,才不给他出力。对了,据说把冯琼副乡长调整到王家沟村了。”
“哦?有说法吗?”
王春福哼笑道:“广安乡穷,王家沟更穷,远不说,那里的人不好打交道。石安生让你去,这是在故意整你,明摆着嘛。让冯乡长去,也是有原因的。这个老色鬼,刚来广安乡没几天,看着冯琼长得不错就想睡人家,各种方式用尽了,人家不吃这一套。有一晚,喝多了把她叫到办公室要霸王硬上弓,结果脸上挂了彩,抓了几道子。”
“霸占不成,那就故意整她。这次调整包村,我看着是冲着冯琼来的。故意调到王家沟,要拿捏她。我得提醒你,小心石安生给你使绊子。”
原来是这么回事,乔岩淡然一笑道:“在我身上,桃色新闻不算新鲜事,就在刚才,他们在办公室还议论我,说我和谁有一腿。得知这次出去考察我垫钱,又说我贪污,呵呵,想象力够丰富的。”
“李建国说的吧。”
王春福一针见血,直接点中了造谣者。见乔岩笑而不语,大手一挥道:“李建国就是一条狗,趴在石安生跟前的哈巴狗,甭搭理他,这种人典型的小人,见不得别人好。专挑软柿子捏,欺软怕硬,回头我敲打敲打他,再要胡说八道,撕不烂他的嘴。”
王春福身在官场,行事完全江湖那一套。嫉恶如仇,敢说敢干,心狠手辣,粗暴野蛮,或许是性格使然,亦或是常年在乡镇历练出来的。在基层工作,这样的狠人才能镇住场子。
“开会咯!各位领导,往会议室走吧。”
办公室主任老杨扯着嗓子在外面呼啦喊叫,王春福指着门外道:“这也是一条看人下菜的狗,活该一辈子提拔不了。”
往会议室走的路上,王春福正好撞见了李建国,故意上前蹭了一下,回头就破口大骂:“走路不看道?瞎了你的狗眼。”
李建国一脸懵逼,陪着笑脸道:“主席,这是下午打麻将输了?”
“滚!”
李建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