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回去了。您的事,容我再想想。”
“等等!”
姜丽芳从书桌抽屉里取出一个精美的盒子,递到面前道:“这是一件镶宝石云凤金簪,是明代皇家用品,我母亲传给我的,具体价值不清楚,你拿去,看需要打点谁。”
姜丽芳把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了,这是要破釜沉舟,在此一搏。乔岩岂敢接,推回去道:“真不用,有些事不是用金钱来衡量的,想给丁书记送礼的人多了去了,有的人已经开价千万了,你觉得他敢要吗。”
姜丽芳眼神坚定,语气诚恳地道:“乔岩,姑的事就全靠你了。”
姜丽芳说得很诚恳,而且把比较私密的话题说了出来。能看出来,她在对这次上副处很重视。
乔岩道:“姜局,和您说实话。外界可能有一些传闻,说我怎么怎么样,都是谣传,我真没那么大的能力。试想,一个秘书能左右得了朝局吗。丁书记不收礼,不用在这上面动脑筋。另外,打招呼的人特别多,比您硬的关系很多,他也焦头烂额,无法定夺。”
“其实,不管谁打招呼,关键还是丁书记,最终决定权在他手里。至于怎么做,对不起,我也帮不了您。”
姜丽芳叹了口气道:“哎!我今年49岁,如果这次上不去,再没机会了。当然,不一定非要当什么县领导,可和我同期的人,不如我的人都上去了,心里多多少少不平衡。乔岩,我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求救于你,想想办法,送我上去。”
这时,姜甜推开门进来了,看到俩人神色凝重,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慌张地道:“姑,你又说什么了,不要为难乔岩好不好?”
姜丽芳拉着她坐下,温柔地抚摸着脑袋道:“没说什么,我们在聊工作呢。放心,姑做事有分寸的。”
姜甜不相信,跑到乔岩跟前神情地看着道:“乔岩,咱们的事谁也左右不了。不要听我姑瞎说,我们走吧。”
说着,拉着乔岩要走。
乔岩没起身,道:“你先去外面等一会儿,我马上出来。”
“真的没事?”
“真的,我和姜局长再聊几句。”
姜甜半信半疑离开,乔岩沉默许久道:“姜局,我能理解您的心情。有些话不能说,我肯定是倾向于您的。现在找关系还来得及,但必须找和丁书记真正能说得上话的人。比如说他的老领导,您能打通这层关系吗?”
“你说省委组织部长林福东?够不着这层关系。你能够着吗,花多少钱都没问题。”
乔岩无奈笑笑,道:“您太高看我了,我和他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怎么可能有交集呢。即便有,人家那么大的领导会买我小小副科的面子。”
姜丽芳急了,坐起来道:“那找谁,你给我指个方向。王江勇行吗,我和他是省委党校同学。”
乔岩摇头道:“他不行,丁书记不会卖他面子。”
“那还有谁?”
乔岩脑海里已浮现出一个人,找三明区副区长陆茜绝对没问题,但不能暴露丁光耀的隐私。再说了,找陆茜要冒很大的风险,万一对方知道了,对他十分不利。
何况怎么找,谁来说,他肯定不行。假如海丰集团董事长李海丰和陆茜打个招呼,那这事基本成了。谁能请得动全省首富,他的能力只有找大学同学李冉了。
上次借钱,李冉一句话,轻松让她父亲改变主意,这威力远比一些所谓的大领导都管用。这个人情,至今还没还,因为外人的事再欠一个,将来该怎么还,心里没底。
另外,乔岩在权衡,姜丽芳值不值得他动用这层风险极大的关系。假如他和姜甜将来能成就不必说了,要是成不了,费这么大劲建立的关系牢靠吗。
见乔岩不说话,姜丽芳似乎预料到什么,走到身边近乎用乞求的口吻道:“乔岩,我知道你有办法,看在甜甜的份上,拉我一把吧。你们家在金安县势力也不大,在一个县城里,要是没人扶持你,帮助你,是很难生存下去的。这点,我深有体会,风风雨雨这么多年走过来,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是外人难以想象的。”
“要是没机会,就不说什么了。可现在机会摆在面前,只要稍微努一把力,就能改变一个家族的命运。我图了什么,为我自己吗,当然有一定政治抱负,更多的还是让我们姜家在金安县站稳脚跟。我上去了,咱们联手发展,对你对甜甜,不都有好处吗。”
刘志民的来电,打乱了压抑的气氛。姜丽芳擦掉眼泪,起身走到窗前思绪万千。乔岩犹豫片刻接了起来。
“老弟,你在哪呢,我下午给丁书记打电话没接,不管怎么样,我得见你一面。”
刘志民语气急切,甚至在颤抖,乔岩抬头看了眼姜丽芳,低声道:“我现在真不方便,有什么你电话里说吧。”
刘志民抓狂地道:“你和我说实话,丁书记搞这个全民推荐是不是走个过场?”
“这……肯定不是,有一定参考依据。”
刘志民索性摊牌道:“我听说昨晚已经召开五人组会议研究了,定了谁,和老哥交个实底,时间来不及了,我还想冲刺一把。”
“没有定,但明天晚上上常委会,那时候估计就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