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肉和狼肉?你带着肉来的?”周建军听到肉字,顿时双眼发亮,连手里的钓鱼竿都顾不得,目光炯炯的盯着沈国平。
“嗯呐!我拿了五斤猪肉和一条狼大腿。”
“太好了!国平你钓鱼不,哥的这个鱼竿给你,我回家去看看。”
周建军他们家住在江边,并不缺少鱼肉吃,但是野猪肉和狼肉,他们一年到头也吃不到,谁让这江边的村子周围没有山呢。
这东江村的村民想要上山的话,走到最近的山脚下,距离最少也有十五里,光是走这段路,就让他们的体力消耗的差不多了,再上山,哪还有力气?
所以东江村的人一般都不上山,想吃肉的时候,都在江边钓鱼,如果运气好,能够钓到三斤以上的大鱼,那么就可以拿鱼去公社换点猪肉,回来解解馋。
“哦!行!鱼竿给我吧,你快回家,正好我二姨说让我叫你们晌午回去吃饭呢。”
“给你!我走了!”
周建军比沈国平也就大两岁,而二姨家里也不是只有周建军这一个孩子,在周建军上头,还有一个姐姐,叫做周建华,沈国平叫她华姐,而这位华姐今年二十二岁,早就嫁人生孩子了。
周建华嫁的人不在本村,而是在东江村往北二十多里的张家店。
“你爹娘在家都忙啥呢?”
目送周建军离开,沈国平还没来得及将鱼钩甩进江水里,耳边便传来二姨夫的说话声。
“我爹忙着在生产队开荒,我娘在做衣服挣钱呢。”
二姨夫掏出一根烟,划着火柴,用双手捂着,以防被江风吹灭,赶紧伸长脖子,将嘴里的烟递过去点着。
“挺好的,忙点总比待着强。”
看着二姨夫吐出一口烟,沈国平心中想着:这位好吃懒做的也好意思说忙点好,是不是有点太不要脸了?
不过,这位二姨夫好吃懒做归好吃懒做,但是却很讲面子,出去的时候,也总能凭借自己的三份薄面在公社的各个地方混个脸熟。
这让沈国平觉得佩服,这种社交能力,他是真学不会。
“二姨夫,这鱼钩上面的饵呢?没有鱼饵建军哥是怎么钓鱼的?”
看了看光秃秃的鱼钩,沈国平傻眼了,他就算是没钓过鱼,也知道钓鱼要用鱼饵,不用鱼饵坐在江边,s姜子牙么?
“被水冲走了吧?先前有半截曲蛇的。”
二姨夫口中的曲蛇,学名叫做蚯蚓,这东西作为鱼饵只能说勉强,但是总比没有强,这年头也没谁能有那个用鱼饲料打窝的条件,至于扔粮食,且不说各家都没有多余的粮食,要是被别人发现,举报一下,那就等着挨批斗吧。
尽管批斗运动的风气前些年已经吹过,但是现在还是有些尾巴存在,尤其是在农村。
“要不你去江边弄点小鱼崽子试试?”
这季节,曲蛇也不好挖,他便给沈国平出个主意。
“不用!我的挎包里有苞米粒!”
“哪来的苞米粒?”二姨夫看都不看一眼,随口问了一句。
沈国平笑着道:“我在路上捡的,遇上了往公社粮库送粮食的车队。不知道是哪个村的。”
“哦,那怪不得,我们村的粮食早就送去了,你们村还没送呢吧?”
“嗯呐,我们村每年几乎都是最后才送,谁让我们离得远,路还不好走呢。”
几乎是在公社最边缘的金岗村每年都是最后送粮食的,他们也习惯了,中间这段时间,正好可以被村长组织起来干点别的活,而等到送完粮食,那就开始正式的猫冬了。
“是呗,不过你家离山近,山里的好东西也不少,对了,你说你开始跑山了?”
沈国平点点头:“嗯!前阵子跟我爹一起民兵训练的时候,我爹说我的枪法不错,所以给我借了一把枪,我上山溜达了两天,打了三头野猪,三只狼。”
“嚯!你这是上山打猎?还是去山里面进货啊?”
二姨夫惊讶了,跑山的人他也认识不少,却没见过像自己这个外甥一样好运气的。
手伸进挎包里,从空间里面掏出一粒被生命之水催熟的粘苞米粒,穿在鱼钩上,手腕抖了抖,竹子做的鱼竿手感并不重,鱼钩入水,掀起细微到可以忽略的水花,并没发出什么声音。
“我也不知道,没想到运气那么好,这肉弄得多了,野猪卖了两头,剩下的一头留着吃,狼肉也直接都分了。”
“行!不过这时候山上的动物多,但是要命的也多,得加小心,等冬天黑瞎子都冬眠了,再上山也来得及。”
虽然没上过山,但是周磊也听过山上的危险。
“嗯,我也是没事才上山去溜达,都带着枪,遇到黑瞎子,我不招惹。”
“那就行!”
二姨夫的话音才落,沈国平手里的鱼竿已经传来一股巨大的撕扯力,他赶忙抓紧鱼竿,就要往自己这边大力扯动。
“慢点慢点,不能硬拉,你这肯定是条大鱼,要是直接用力扯,容易把鱼嘴扯豁了!”
“那咋整?”
就是个小白的沈国平赶紧向二姨夫求教。
“慢慢的溜,先握住鱼竿就行,等鱼的撕扯力没那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