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红旗村,这里虽然有不少都是同姓的一家子,不过因为沈连宝他们这一支过得不怎么样,所以跟这边的亲戚之间来往很少。
只有沈连宝每年都来红旗村这边给老爹上坟,他们沈家的祖坟就在红旗村。
凭借着父亲说的位置,沈国平直接来到三爷爷家,站在大门口,便可以看见院子里有个老人,穿着一身军绿色的衣服,坐在一截木头上,晒着太阳。
见有人站在自己家大门口看着自己,沈兴剑面露不耐之色,问道:“你是谁家孩子?找谁?”
“三爷,我是沈连宝家的老大,过来看看您。”
提起沈连宝,老人的面色缓和下来,这些年,平时会来看看他的人,也就只有沈连宝了。
原本他刚刚退伍回来后,还有不少人来看他的,但是发现从老爷子这里得不到任何好处后,渐渐的,也就没人来了。
“大门没锁,进来吧!”
老爷子也不起身,直接开口。
沈国平推门进来,这时候老爷子才看到一直被麻袋挡住的枪。
“这把枪好用不?”
刚进门的沈国平没想到,老爷子第一句话竟然是问这个,他愣了一下,赶忙回道:“好用,昨天我用这把枪打死了三只狼,这不,给您送来一条大腿,还顺便带了两瓶酒和两条烟。”
“嗯,跟我进屋吧!”
老爷子的态度让沈国平捉摸不透,他觉得,这个三爷爷恐怕是在上了战场后,性格有些改变,虽然没到患上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地步,但也有些心理问题。
“暖壶里有热水,碗架柜里有碗,你自己倒吧。”
“好嘞!”
总不好让长辈给自己倒水,沈国平放下麻袋,从碗架柜里拿出一个大碗,给自己倒了大半碗的热水,放在炕上。
“三爷,这狼腿给您放在哪?”
老爷子看了一眼狼腿,发现是肉很多的后腿,道:“放锅台上那个盆子里就行。”
“这酒和烟您收起来吧。”
放好狼腿,沈国平又将烟跟酒都掏出来,麻袋这下子彻底空了,他将麻袋叠起来,放进挎包里。
“酒给我留一瓶,烟的话,牡丹给我留下,迎春拿回去给你爹抽吧。”
沈国平赶紧说:“三爷,您都留下吧,前两天我都给我爹买过烟酒了。”
老爷子拒绝道:“我一个老头子,能吃喝多少?拿回去吧,对了,还有,这是保养枪的工具,我教你用,记得每次开完枪,都要保养一下。”
说着,老爷子向沈国平伸出手,示意他把枪给自己。
沈国平赶紧把枪递过去,在他震惊的眼神中,老爷子三两下便将五六半拆解开来,随后开始教沈国平怎么保养这把枪。
老爷子演示一遍后,让沈国平自己动手,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并不困难,刚刚看过老爷子实操一遍,他直接复制老爷子的动作。
“不错!就是慢了点,以后多熟悉熟悉就好,这枪我暂时用不上,先放你那里吧。”
“行!谢谢三爷!”
“谢啥,我这枪放在家里这么多年,也没怎么用,你的那些大爷叔叔啥的,没有一个像你这么有胆子,才十几岁就敢跑山的,你不怕碰到黑瞎子啥的啊?”
以黑瞎子的生命力,五六半的子弹如果不打中要害,不仅杀不死,还会激怒对方。
被激怒的黑瞎子战斗力如何,一般的人根本没有机会见到,见到的,大都死了。
“不怕,只要不是老虎,我都不怕。”
“老虎?那东西山里可不多了,想见到可不容易。”
一老一少就这样聊了一会儿,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上午十点多,沈国平便提出告辞。
“下次再来的话,别给我买这种酒,弄点散白就行,肉的话,倒是可以多给我拿点。”
“好嘞,三爷您吃卤肉不?我下回直接做好给您拿过来,省得您自己做了。”
“那感情好,快回家吧。”
老爷子送沈国平来到房门口,沈国平走出门,看了一眼院子西边的位置,那里放着一堆木头。
“这是三爷的柴禾?好像不够烧一冬天的,我上山给老爷子弄点柴禾吧。”
反正都来了,他也没有直接回家,反而背着枪来到山上。
像是他们这种小山村,没有烧煤的,都是烧木头,他们会挑选已经枯死的木头,将其锯断,然后拉回家,一般来说,急用的话,只能人力扛,不急用的时候,可以等下雪后,用爬犁拉回来。
此时天气已经冷了,但是还没有下雪,加上听不到天气预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今年的第一场雪。
红旗村的周围也有山,跟沈国平他家所在的金岗村是连着的,如果不考虑山路难走和不安全等因素,走山路可以更快到家。
沈国平顺着平时人们进山的小路直接走进去,面前是一片常绿松林,这种松木在东北的山林里很常见,学名叫做黑松,是松科松属的常绿乔木植物,幼时树皮呈暗灰色,老则呈灰黑色,树冠无毛,呈宽圆锥或者伞状。
这种黑松林里的光线很暗,哪怕是大夏天走进林子,也会有一种阴凉地感觉,因此,这种地方很少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