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是为何?”
云崇德对李九霄略有改观,认为他朽木可雕。
尤其是那首词,已经完全征服了他。
甚至可以这么说,当代文坛大宗之中没有任何人能写出这首词,堪称无出其右!
若是李九霄愿意真心对待女儿,倒也不是不可以。
云国忠抿了口茶,在云崇德等了大半天之后才说:“这与李九霄是否优秀无关,而跟他的身份有关。”
“爹,您的意思是……”云崇德想到了什么,瞳孔猛然收缩。
云国忠示意儿子不必把那些话说出口,深埋在心底就可以了,否则会给云家带来灾祸。
“晋国公年轻的时候太出色了,年纪轻轻就被封为晋王,可后来呢?”云国公唏嘘不已,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李云庭声望过于隆盛以至于朝野有流言称他才是天命之子,以至于李云庭不得不自污名声降爵为国公。
后来李云庭的儿子被调任边疆,永远埋葬在那儿。
但凡与国公府扯上一丁点儿关系,都会带来不幸,这是朝中的潜规则。
云崇德明悟了老父亲的意思,不禁扼腕叹息:“太可惜了,李九霄为人尚可,又是霓裳的心上人。”
“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晋国公没有那方面意思。”
云国忠幽幽说道:“有没有不是我们说了算,也不是天下苍生说了算,而是当今圣上说了算,你我不得置喙。”
“孩儿明白。”云崇德唏嘘不已。
彼时。
李九霄离开云府,并没有回府而是去了上京城郊的玉泉县。
大乾皇朝京畿道下辖二十三个京畿县,这些县城直接对京兆府负责,地位比其他地区的县城更高,所以京畿道的县令大多都是八品而不是最低的九品。
而林诗薇的兄长林兴鹏,正是在玉泉县就任县尉一职。
要知道林兴鹏已经数次落第,若非李九霄为了追求林诗薇芳心,只怕他现在还是个穷酸书生,又怎么可能当上京畿县的县尉?
玉泉县衙,气氛喜庆。
林兴鹏才来玉泉县不到半年时间,已经仗着身份积攒了些许声望。
就连县令都得小心翼翼巴结这位爷。
得知李九霄从城里赶来,林兴鹏脸上笑开了花,想来应该是带他去户部当肥差了。
玉泉县令闻讯赶来道贺,让林兴鹏内心更加得意。
玉泉县令名为徐腾远,今年已经四十有三,从县尉开始勤勤恳恳十五载才当上县令,而林兴鹏才二十七岁,在县尉这个位置上待了不到半年就要入户部当京官,令徐腾远实在是羡慕得很。
奈何徐腾远家在岭南,在京城无依无靠更无人提携。
“林老弟这一去只怕来日再难相见,老兄我实在歆羡,老弟将来若是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老兄。”徐腾远说道。
林兴鹏不知道是不是听不出好赖话,竟反唇相讥道:“徐县令言重了,将来你若是想见我,直接去户部求见即可,我若是有空的话一定会接见你。不过徐县令要记住,今后入了京城千万别提我的名字。”
分明就是嫌弃徐腾远。
徐腾远:“……”
林兴鹏打量着徐腾远,忽然想到了什么。
“徐县令,你在这玉泉县当差有十来年了吧?想不想入京当官?”他问。
徐腾远意动,苦笑道:“自然是有这个想法的。”
林兴鹏朝徐腾远捻了捻手指,示意徐腾远给他点钱打点,没准将来有机会入京为官。
“林老弟这是何意?想要索贿?”徐腾远皱眉,语气重了三分。
林兴鹏脸色骤然变冷,没好气说道:“你这老货真不识时务,老弟也是你能称呼的么?将来你入京见了我,不得恭恭敬敬道一声林大人?我念你勤恳当差十数年不得升迁,才让你给点钱帮你打点,你却好心当驴肝肺!”
徐腾远本念了这么多年圣贤书,本就是个意气书生,看清楚林兴鹏真面目之后索性不再违心恭维:“若是升迁的前提是用钱财打点,这乌纱帽我不戴也罢,林县尉不必再说了!”
林兴鹏讥笑道:“你好大的脸,等我进了户部直接把你贬到岭南去!”
徐腾远气得浑身发抖,却拿对方没办法。
得罪了林兴鹏,肯定没好果子吃。
对于自己的未来,徐腾远只觉得十分渺茫,甚至绝望。
这时。
林兴鹏的幕僚匆匆来报,称李九霄已到县衙门外。
“来得这么快?”林兴鹏笑了。
“让他在门口候着,不得我的允许不可入内!昨日让我林家在京城权贵面前丢人现眼,不挫挫他的锐气还真以为没人能治得了他!”
幕僚迅速应下。
这让徐腾远傻眼了,要知道李九霄可是晋国公府的世孙,而林兴鹏不过是小小的九品芝麻官而已。
哪来的胆子冷落李九霄?
“你,你是不是太狂了?”徐腾远开口提醒。
林兴鹏冷哼:“少见多怪,你爱迎接你就去,总之我不会马上见他。”
看着林兴鹏有恃无恐的模样,徐腾远实在没了脾气,同时也想看看传闻中的这位国公府世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