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昔还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要找到了就好,不然惹了什么闲话就麻烦了。
只是姑娘们这边明显感受到叶昔说完那句话后,帘子那边顿时噤了声。
叶昔的婆子连忙掀开帘子过去,准备去把小姐的东西拿回来,却见崔浩尴尬地拿着那块帕子,看了一眼眼皮有一搭没一搭抬着的荀筠,眼角溜了一眼俞云谦,“这……应该是个误会……”
“既然是误会,那就还给叶姑娘……”崔浩看着那嬷嬷,话却是对荀筠说的。
俞云谦脸色不好看,不过他没说什么,心里暗暗埋怨荀筠,姑娘家的手帕就算捡到了也不应该放在身上。
不晓荀筠还糊里糊涂的,目光落在崔浩手中那方帕子上,却觉得有些眼熟。
“什么东西?”
荀冲是个聪明人,知道东西是叶昔的后,也怀疑自己这位堂哥风流成性,捡了人家的手帕还当好玩,便板起脸说道:“我说荀筠,你好歹一把年纪了,姑娘家的手帕能随便捡,就算看到了,也应该交给什么丫头婆子,哪里能自己拿起来放在身上,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没品!”
荀筠被他一句话给骂醒了!
俞云谦脸色好看了一些,伸手从崔浩手上把手帕拿了过去,递给那个嬷嬷,沉声道:“自家小姐的东西,你们做下人的就应该保管好,毛手毛脚地掉了,像什么话!”
俞云谦从不教训妇人,但这话明显是把责任都推到婆子身上。
里头的叶昔听到这边对话,脸色惨白如雪。
她的绣帕掉了,却被荀筠捡了放在身上!
天哪,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的名声怎么办?要是传到俞夫人的耳朵里,俞夫人都可以以她不稳重为由退婚,退了婚的女子还有谁敢要,她这一生不就完了吗!
可是听到俞云谦这句话……她知道他是在维护她,一下子感动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婆子警醒,立马把绣帕收了起来,跪在地上给俞云谦磕头,“是奴婢的错,刚刚小姐去换衣衫,是奴婢没收好,放在口袋里掉了,奴婢罪该万死,回去领罪!”
说完,那婆子擦着眼泪连忙起身掀开帘子去了那边。
酒醒了的荀筠,望着那晃动的珠帘露出一丝狠厉的表情!
本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却不晓一道脆亮的声音传了出来。
“哎呦呦,我说叶昔妹妹,这绣帕真的是你的嬷嬷掉了的?我记得刚刚你发现绣帕没了的时候,脸色十分紧张,还支支吾吾呢,我说你一个闺阁女子,绣什么红豆,谁不知道红豆表相思呀,这绣帕要是在俞公子手上我们也就不惊讶了,怎么偏偏在荀三爷手上?”
崔莹莹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住了,姑娘们你看我我看你,神色莫测。
叶昔差点晕过去!
不等别人反应,崔莹莹立即眨着眼一副了然的神情:“哎哟,我想起来了,刚刚荀三爷出去了一阵不见人影,恰恰叶姑娘也说是去换什么衣衫,该不会绣帕就是在那个时候丢的吧!”
“!”
众人震惊!
崔莹莹这话是什么意思,谁都听明白了。
俞云谦别提多愤怒了,恰在这个时候,在崔莹莹的示意下,帘子被人拉开,大家坦诚相见,俞云谦一道锐利的眼光投向崔莹莹,他从来没有这么讨厌一个姑娘,简直是不要脸!
只是比他更愤怒地是荀筠,此时的荀筠已经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撑着榻栏站了起来,将挡在他面前的崔浩给推开,目光冷冷地盯着崔莹莹,“崔姑娘的想象力可真丰富,说的好像这一切是你导出来的?”荀筠嘲讽道。
荀冲最见不得崔莹莹趾高气扬欺负别人的样子,登时指着她就骂道:“崔莹莹,你不折腾出来一点事能死啊,我说崔阁老怎么还不把你嫁出去,竟是给崔家惹事,好端端的,你又嫁祸给叶昔做什么?”
崔莹莹闻言眼泪哗啦啦地掉了下来,很委屈地望着崔浩,“哥哥,你瞧瞧,我只不过随意说了一句,他们就把矛头指向我。”说完又泼妇样指着叶昔,“叶昔你说,你心里是不是有鬼,不然你刚刚慌张什么?”
叶昔此时已经完全明白过来,如果没猜错绣帕应该是被崔莹莹拿了去栽赃到荀筠身上。
难怪袁紫嫣会来找她看绣品,就是故意把这事给惹出来。
叶昔压下心头的愤怒,镇定道:“崔姑娘,任谁丢了东西都是着急的,我不仅是着急,也是生气,生气我一向谨慎的嬷嬷失了手。至于崔姑娘说刚刚换衣衫的事,我还得来问崔姑娘你呢,刚刚去哪换衣衫都是崔姑娘派人引我去的,崔姑娘的丫头也亲自服侍我穿戴,既然崔姑娘今日咄咄逼人地问,我倒是奇怪了,平日我嬷嬷都是谨慎的,怎么今日偏偏就把我的绣帕给丢了!”
叶昔这话可谓是十分犀利,暗指崔莹莹算计她。
她平日都是个很和善的人,可今日被崔莹莹欺负到这份上,她没有必要再忍,就算俞家因此退婚她也认了,只是不能不明不白被人冤枉了。
叶昔说完,大家神色果然变化了,带着狐疑看向崔莹莹。
崔莹莹针对叶家姐妹不是一次两次,这一次逮着在崔家的机会,算计她们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