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羡北辰吃疼,甩手的瞬间,沈哥儿被春桃一个回旋抱躲开。
沈清澜循着动静望去,脱口而出问道:“没事吧?”
春桃摇头,怀里抱着的人,正抬手擦着嘴边沾上的口水,奶声奶气道:“不好吃,臭臭!”
“该死,你竟敢咬……我?!”
雅间的门敞开着,这里来来往往的人多,方才的动静引来看热闹的人驻足。
本皇子几个字,羡北辰没好意思说出口。
他被人咬了一口,可咬他的不过一个被人抱在怀里的小娃娃。
堂堂皇子,他还能当着众人的面,揍半大点的小娃娃不成?
他会被人诟病气量小,连个三岁小娃娃都不放过。
这样的人,若是日后想坐上高位,被人拿此事做文章,说他德不配位之类,一告一个有口难辩。
可隐去身份,他还不能讨个说法?
刚才还明明仗着自己皇子身份的人,突然改口,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可她本就是一弱女子。
沈清澜上前,从春桃怀中接过沈哥时,冲他做了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动作。
小家伙瞧见祖母伤心难过时,便嚷嚷着等自己长大,要保护她们。
沈清澜见状,便与他有商有量:哥儿想保护姑姑,不必等你长大,现在就能做到。
这是他们姑侄之间的暗号。
只要她冲他眨眼睛,他便要配合她演戏。
这招在沈老夫人跟前尝试过好几回了,很成功。
沈清澜将沈哥儿放地上站稳,斥责道:“跪下!给三皇子磕头认错!”
说话时,她还扇了沈哥儿小屁屁一耳光。
“快给三皇子赔礼道歉,快说呀!说你只是不小心,开错了雅间的房门!说你不是故意,扰了他们用膳的雅兴!”
“嘤嘤……嘤嘤……”
沈哥儿抹着眼泪,一屁股坐地上,吓得直哭。
雅间与连廊的一扇窗子,被人从外推开,马上那儿也站满了人头。
众人看着雅间内的情形,一阵唏嘘。
一墙之隔,听墙角的李凌风捂嘴乐了。
他回到屋子中央坐着的羡临渊身边,低声回禀道:“主子,是沈小姐和一个奶娃娃,说是走错了雅间,正赔礼道歉呢,要不要帮帮她们?”
羡临渊摩挲着手指,一副看戏的神情,带着几分笑意,低语道:“且等她姑侄二人将戏唱完……”
李凌风:“……”啊?唱戏?!
他是真糊涂了。
沈清澜落水,他家主子不是看着挺着急的吗?
还亲自跳下水去救,又带回寝殿休息,又是请太医,又是送人家出宫等等之类。
难不成是他会错意了?
李凌风带着不解,又去了听墙角的地方。
沈哥儿坐地上可劲地哭,奶呼呼的小脸蛋揉成了花猫的样子。
“不过是个奶娃娃,皇子也不能不讲道理吧!”
“谁说不是!又不是手脚不干净,只是误闯了雅间而已,这……这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些!”
“哎哟喂,可怜哦!”
“你——”
羡北辰气结地听着言论。
他还没怎么着呢,这些不识好歹的老百姓,便让他骑虎难下。
沈清澜怯怯地问道:“三皇子,说到底是我没将小娃娃看住,您就大人有大量,饶恕他这一回吧!”
“赶紧带上小娃娃走,吵死了!”羡北辰一甩衣袖,转回了酒桌上。
屋内看热闹的二位公子立马反应过来。
赵介上前关窗。
贾晁扶着门框,驱赶围观群众,“还没看够?要不进来?”
他还退让一步。
众人见羡北辰发话让小娃娃走,只当事情就这么了了,也就四散开了。
春桃抱着沈哥儿走出房门。
沈清澜屈膝施礼道谢后,正要走,却贾晁抬手拦下。
“沈小姐别走啊,”他看了眼酒桌前的羡北辰道:“三皇子不与小娃娃一般见识,难道沈小姐不应该与三皇子赔个不是?”
灵儿和巧儿吓愣住。
这些人明摆着不怀好意!
碧桃道:“这位公子,我家小姐不胜酒力,不如公子今日的花销,由我家小姐买单,当赔不是可好?”
“去,”贾晁厄了碧桃一眼,“不知死活的丫头,你又是哪根葱?!”
说着便要抬手扇碧桃。
“我的丫鬟,也是你说打便打的?”沈清澜将她护在自己身后。
鼻子里哼出一声嗤笑,“贾公子莫不是忘了,你父亲若非有家父举荐,至今还只是军营里一个喂马的!”
“英雄不问出处,”贾晁一脸自豪,分说道:“如今我父亲可是朝中干将。”
“忘恩负义之人,没想到竟也能在朝堂之上混得风生水起,不知道的怕是会误以为,他这官位是卖主求荣得来的!”
“住口!你……你,你你你一个弃妇,满嘴胡言乱语些什么?”
贾晁气得指着她的手都在抖。
沈将军时常出征在外,难得归家,沈清澜便黏着沈将军,是以有些事便听了去